尼汀通過電腦屏幕看到閉路攝像切換到的最後一個畫麵,陳彬拉著楊靖雪、約翰、凱瑟琳和泉美一起走出了醫院,這個塞薩爾到底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他一時也難以琢磨出來。
旅館裏,外麵銀妝素裹的純淨仿佛是童話裏才有的世界,屋內壁爐裏燃燒得正旺的木材跳動著紅通通的火舌,精致古典的大吊燈的光芒絲毫沒有因為年代久遠的關係而暗淡,油滋滋的烤腸和黑麵包散發出來的香味彌漫在客廳中經久不散。來來往往的旅客聚在大廳裏,或是喝酒吃飯,或是品茶聊天,好像隻有熱鬧才能證明這貝加爾湖畔並非隻有不食人間煙火的那一麵。
正是晚飯時分,俄羅斯廚師一邊吆喝著小弟快點傳菜,一邊手裏忙著烹飪特色的美食,尼汀已經點好了餐食,不時有傳菜的小弟將菜端了上來。
約翰的車一路在公路上疾馳而過,從伊爾庫斯克回來貝加爾湖畔的路上,四個人一路無言,許是在思考著什麼線索和疑點,許是埋了一肚子憋屈,隻是誰都沒有說出來。
“嘿,這邊!”尼汀隔老遠地看見有人推門進來,估摸著時間,果然是他的隊友們,“外麵很冷吧?”
“還好,”陳彬看桌上的菜還冒著熱氣,尼汀麵前的刀叉還沒有開封,“怎麼不先吃飯?”
尼汀聳了聳肩,示意自己等等並沒有關係,麵上的笑容裏帶著憨厚,“我不餓,等等大家一起吃飯多好!”
“我說老兄你能不能別這麼煽情啊?”約翰順手擰了一塊黑麵包放到嘴裏,這一天奔波他是真的餓了。
“人家這是關心我們!你懂個屁,就知道吃!”
“我就知道吃?你倒是能幹,你能幹怎麼沒在人家病房裏翻出太極圖來啊?”
“要不是你們一個個都跟個木頭一樣杵在那裏不幫著我一起找,今天也不至於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還被別人來個甕中捉鱉!”楊靖雪的嘴嘟了起來。
“哈哈,我說楊靖雪,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約翰,你到底什麼意思?!!”楊靖雪將手中的刀叉扔向約翰,陳彬坐在兩人中間,一把接住了頭頂的刀叉。
“靖雪,有話好好說。”
“陳彬,你不是沒有看見他剛剛那囂張的樣子!他還.....他還罵我沒有腦子!你說我氣不氣!”楊靖雪眼裏的淚花極力忍著,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別人這樣謾罵。
泉美有些不忍,楊靖雪也不過比小歪大上幾歲,現在心裏一定是十分委屈,看著她眼裏的濕意,泉美手中的紙巾不知不覺地已經遞到她麵前。
“誰要你的紙巾!我沒有哭,你不用在這裏裝作好人!你什麼用處都起不到,還跟著去湊什麼熱鬧!”楊靖雪冷冷地打掉了泉美遞過來的紙巾,氣氛一下子因為楊靖雪的情緒降到了冰點。
泉美有些詫異,楊靖雪對自己竟然如此反感,一時有些尷尬,所以不知所措地坐在一旁。但是楊靖雪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她在這個隊裏似乎沒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沒有價值的人不管在哪個隊伍裏,遲早都會被踢出局的,隱隱的她覺得她該做點什麼了。
凱瑟琳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紙巾,看了眼已經梨花帶雨的楊靖雪,“好了,我們都知道你沒有哭,你先把臉擦擦好不好?”
楊靖雪最終還是接過了手帕,胡亂地擦了把臉,撅著嘴巴不再說話。約翰見她這副模樣,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雖然還是覺得她沒有腦子,心裏也不免有些歉疚,畢竟他是個大男人,對方還是個小丫頭片子。
“那個....我這人說話就這樣,你們知道的.....”約翰的聲音很小,怕自己表達不當又惹到這個小姑奶奶,“我的意思是,不是我們不幫著你找線索,你好好想想,要是太極圖真在病房裏,塞薩爾會讓你在那裏亂翻一通?他一臉平靜,因為他一早將太極圖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他才敢這麼自信地讓我們離開醫院!”
楊靖雪半信半疑地看著約翰,“按你的意思.....他為什麼讓我們安全離開?他直接把我們關起來不就少了幾個跟他爭太極圖的人嗎?”
“靖雪,約翰說得沒錯,想要那幅太極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今天他能關我們幾個,明天後天呢?還會有無數的人找上門來!他放我們走,不過是想借我們的口告訴其他想爭那幅太極圖的人圖不在他那裏。”
“這個塞薩爾真是太狡猾了!”
約翰見她已經沒事了,忍不住打趣道,“所以小妹妹下次做事還是要帶點腦子比較好哦....”
“哼,某些人也該學會辦事幹脆利落點,別拖拖拉拉影響大家的進度!”
“喂,你不會是在說我吧?”約翰指著自己,反問楊靖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