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雯涵微微把身體往前湊了湊,似乎是要跟呂糖糖說點什麼,呂糖糖原本一直是把警戒心提升到最高點的,現在看到馬雯涵這個動作她又有幾分好奇又有幾分不確定,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頭微微往馬雯涵麵前湊了湊。
一道銳利的衝擊直擊呂糖糖的頭顱,她覺得自己腦中有什麼地方像是被刺蝟或者是什麼滿身刺的東西翻滾了好幾圈,那種癢到極致又痛的撓不著碰不到的感覺,讓她完全克製不住,尖叫出聲。
“啊!”
女孩子的慘叫聲聽上去有些淒厲,馬雯涵的臉色卻不動如山,呂糖糖現在還能叫的出來,而在事發的時候,阿芮恐怕連嘴巴都是被人牢牢堵住的。
“痛嗎?”馬雯涵輕柔的開口,聲音在呂糖糖的耳邊輕輕的拂過,呂糖糖幾乎是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看著馬雯涵的視線裏再不見溫柔:“你在幹什麼?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那我應該怎麼對你?嚶嚶哀求著你幫忙做一件事情,然後一個人站到了惡魔的門前,被擊碎了意念海,躺在地上再無意識,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馬雯涵娓娓道來,竟然將阿芮的遭遇如數家珍,也讓呂糖糖明白她的掩飾在馬雯涵麵前毫無用處。
“你是誰?”
你為什麼會像在現場看到的一樣?可是如果你真的看到了,你也沒有出手救阿芮啊,所以,你也是共犯不是嗎?
心虛的神情從呂糖糖的臉上一閃而過,隨後她的臉色有些瘋狂,她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馬雯涵,嘴角微微上翹:“你知道的這麼清楚,所以你是眼睜睜的看著阿芮倒下的嗎?”
馬雯涵看著呂糖糖的表情,搖了搖頭,她因為選拔賽的關係將意念海封閉,發生在阿芮身上的事情都是事後她收集殘餘在阿芮周身的自己的意念才慢慢拚湊出來的,而呂糖糖現在的表情讓她實在有一種說不出感覺的意味,就好像,她是成了劊子手之一。
“是什麼事情讓你能狠下手,連自己在軍營裏最好的朋友都要出賣?”馬雯涵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呂糖糖微微一笑,又恢複成之前那個甜美可人的直播間女孩的模樣,隻不過因為剛才的掙紮讓她的頭發有些散亂,所以看上去沒有那麼的齊整。
“你的意念海隻有淺淺的一層,所以破碎起來沒有那麼痛苦,但是阿芮是意念天賦者,而且是天生的存儲類意念天賦者,當她的意念被人搶奪,意念海破碎之後,她的腦部受到的創傷將會讓她的昏迷持續幾年甚至十幾年,當時她幾乎是生不如死的感覺,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後悔?”馬雯涵可以猜到中島念為什麼沒有對呂糖糖下手,不過是因為呂糖糖的意念海根本不值得搶奪,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呂糖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中島念會對阿芮做的事情。
“還活著,不是嗎?活著,就能醒來。”
呂糖糖整個人將身子往後一靠,看著馬雯涵的眼神帶著淺淺的得意,她已經從被馬雯涵攻擊的驚慌失措中清醒了過來,想起了自己手上握著的籌碼,想起了她做這些事真正的目的,她突然覺得以馬雯涵的位置,根本沒有資格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