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朝無名歉意的笑了笑,“你想聊什麼?”
看著她真誠而虛弱的笑容,無名心裏有些堵,他眸光暗了暗,抿了抿嫣紅的唇,猛的起身,轉身往外走,“沒話聊!本座去外麵尋人晦氣去!”
聽到身後石門緩緩關上,無名停下腳步,回頭默默看著石門,看了好一會,這才快步去了地宮的大殿,頹然的在那張專屬於他的椅子上坐下。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天黑,無名仍沉默的坐在椅子裏一動不動,仿若一座石雕。
當地宮唯一的手下點起燈火時,無名下意識的用手擋住略有些刺眼的燭光,看著手下舉著火把忙忙碌碌,無名有些恍惚,“天黑了?”
“是啊,門主,要用晚膳嗎?”
“不必了,本座不餓。”
習武之人,三五天不吃飯是常事,手下也沒有多問,放下火把,給無名沏了一壺茶來。
無名端著茶杯,茶香宜人,水氣嫋嫋升起,令他臉上華美精致的麵具,在霧氣中變得有些朦朧,連同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眸,也添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不知過了多久,無名發出一聲幽幽歎息,放下茶杯,淡淡道,“你立即飛鴿傳書,給燕京的絕殺門,讓四大殺手全部出動,各帶十名高手,去天牢劫獄!”
手下心念一動,不確定的問道,“劫誰?”
“水相夫婦!”
手下沉默片刻,恭敬的問道,“門主決定了?”
“決定了!”
“好,屬下馬上就去!”
“等等!”
手下剛要退下,就被無名叫了回來,“告訴他們,即便全部戰死,也得把人給本座救出來!若敢不盡心盡力,本座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手下後背一涼,愈加恭敬的應道,“門主放心便是,屬下會把此事辦得妥妥當當!”
“去吧。”
得了確信,手下立即去飛鴿傳書,心裏對那位在藥池中解毒的水姑娘,更欽佩了三分。
等他做好事情回來,無名仍坐在椅子裏一動不動,燭光投在他的麵具上,光芒閃動,而在另一側,則暗影深深,光與影,明與暗,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說本座這樣做對嗎?絕殺門是江湖組織,一向不摻合四國朝政,誰當皇帝,誰下台,都與絕殺門無關,絕殺門隻收錢殺人,此舉一來,本座相當於擺明旗幟,站在蕭曠的對立麵,此舉是否太過衝動了?”
手下想了想,“門主覺得衝動的話,是否要手下再飛鴿傳書一封,取消之前的決定?”
無名輕輕搖頭,“不必了。”
手下的小眼睛閃了閃,“既然如此,說明門主並不衝動。”
無名驚訝的瞥了他一眼,由衷的讚道,“想不到你倒有幾分智慧。”
手下謙虛的低下頭,“門主謬讚,屬下哪有什麼智慧,隻是比旁人想得開而已。”
無名幽幽歎息,“是本座鑽牛角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