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快快請起!”
來人正是微服而來的蕭熠,蕭熠親自扶起水相,滿麵內疚的說道,“是朕無能,讓愛卿有這牢獄之災,愛卿放心,朕一定會洗刷掉愛卿的罪名,還愛卿清白!”
水相嘲諷的笑了笑,“皇上洗刷得了嗎?王爺能讓皇上洗刷嗎?”
蕭熠啞口無言,水相歎息一聲,坐在髒汙的稻草堆上,腰背挺直,“靖安王既然精心布了這麼個局,就不會讓皇上找到一絲破綻,他潛伏至深,居然到現在才暴露出真正實力,老臣無能,讓那些人蒙了眼睛,還以為他們是忠貞之臣,沒想到,早就被靖安王收買了!如今這朝堂上,皇上能用的人,更少了!”
蕭熠久久不語,臉色陰沉。
“罷了!老臣活到這歲數,位極人臣,也不算虧了!老臣別無所求,隻求以一人之死,換取妻子,兒女,及族人平安。”
聽水相這話,有交代遺言的意思,蕭熠臉色大變,“愛卿胡說什麼?此事還未到絕路,愛卿豈能就這麼放棄?等阿姐回來……”
“月兒不能回來!”
水相猛地拔高聲音說道,蕭熠被他嚇了一跳,困惑的問道,“為什麼阿姐不能回來?”
“月兒和雲兒都不能回來!皇上,算老臣求您了!老臣知道您之前派了雲兒去塞外執行任務,老臣求皇上,別讓雲兒回來,繼續派他在塞外查探消息,千萬別讓他知道燕京的事!”
蕭熠眉心擰得很緊,“愛卿能否讓朕知道原因?”
“老臣總覺得此次水家之事,不僅僅是靖安王在幕後操控,還有別人,老臣擔心靖安王已經和東吳,或者北蒼,南疆暗中達成了協議,為保江山社稷,老臣懇求皇上,順了靖安王之意,一方麵迷惑他,另一方麵,拉攏朝臣的心,穩定朝局,安撫民心,老臣通敵叛國的罪名已是板上釘釘,洗清不了了,若皇上強行為老臣洗脫罪名,隻會招來朝臣們的非議!”
蕭熠臉色陰沉得滴水,“你是說蕭曠為了鏟除水家,逼朕左右為難,而通敵叛國?”
“以靖安王的傲氣,通敵叛國不至於,老臣猜測的是,他應該和是其餘三國的某些有謀反之心的重臣聯手,互相扶持,遙遙相助。”
“為了這個皇位,他當真是不遺餘力!”
蕭熠冷笑道,水相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當年太宗皇帝在世時,對正宮皇後,也就是太皇太後所出的先皇並不喜愛,反倒偏愛貴妃所出的小兒子蕭曠,太宗皇帝本想立蕭曠為太子,但蕭曠非嫡非長,太宗皇帝恐貿然立他為太子,惹朝臣不滿,因此,讓他出征北漠,蕩平南匪,十戰十勝,立下赫赫戰功,蕭曠戰神之名,就是那時傳出來的,太宗皇帝大喜,原本打算等蕭曠回到燕京,就昭告天下,立他為太子。這件事,先皇和蕭曠兩兄弟,以及朝中的幾個肱股之臣,包括老臣,都心知肚明,隻是無人揭破。”
“沒想到就在蕭曠蕩平北漠回燕京途中,太宗皇帝突然駕崩,尚未來得及立下傳位聖旨,太皇太後與老臣及幾位大臣商議,扶持先皇登基,等到蕭曠回京,一切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