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看著她的眉眼,隻覺得一顆心跳得甚是淩亂,“朕是天子,朕說沒有說過,便是沒有說過”
子鳶眨了下眼,“那陛下不肯說,那就由小的來說一遍,看看陛下可還有些印象?”
“朕不聽”
“我可是在朦朦朧朧中聽見了你說,我是你……”
“愛的人……”
當阿翎那宛若蚊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子鳶含笑捏住了她的下頜,猝不及防地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你……”阿翎慌亂地掙了開來,羞紅了臉瞪了子鳶一眼,“你好大的膽子,這裏可是皇城城頭……”
“我可是還記得陛下說過一句話,是什麼來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是大晉之君,朕做之事,誰敢置喙?
“那個霸氣的女皇陛下如今去了哪裏啦?”
“薛紫鳶”
“啊?”
子鳶笑眼看向阿翎,卻驚覺阿翎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她連忙將阿翎抱入懷中,“阿翎,你怎麼了?”
阿翎隻覺得一陣劇痛從全身各處湧了過來,下意識地,她隻能想到一件事失了那二十年陽壽,隻怕那個蕭家血咒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為何偏偏是這個時候……為何……為何……”阿翎眷戀地看著子鳶的眉眼,隻覺得一股濃濃的腥味湧到喉間,她張口便吐出一口鮮血來。
難道是……四十終到頭……
子鳶驚駭無比地抱緊阿翎,“不不要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子鳶的心亂成了一團,曾經失去的痛意又湧上了心頭,“阿翎,我不要你離開,我不準你離開姐姐已經賴皮一次了,你不能再對我賴皮,不準”
“你……你……永遠……永遠都是……我……我……”
“什麼都不要說了我不準你死”子鳶慌亂地從懷中摸出長生子杯,倉皇地放在了地上,狠狠地一口咬破了手側,鮮血盡數注在長生子杯之中,子鳶拿起長生子杯,焦急無比地看著幽藍色的龍紋隱沒在了鮮血之中,將鮮血喂入了阿翎口中。
“陛下陛下這是怎麼了?”
“備馬備馬”子鳶焦急地呼了一聲。
“諾……”
不多時,子鳶收起長生子杯,將阿翎背了起來,一路衝下了皇城城頭。
“希律律”
一騎快馬衝出宮門,子鳶帶著阿翎朝著小桃離開的方向追去。
“駕”
馬蹄在雪路上飛馳,雪路上淩亂的軲轆印四通八達,已經分不清楚哪一個才是小桃離開的方向。
“臭……臭丫頭……”
聽到了懷中阿翎的虛弱聲音,子鳶連忙勒停了馬兒,紅著眼眶看著懷中的她,“我在”
“帶我……帶我去一個地方……可好?”
“你說……”
“我想……想看桃花……”
風雪悠悠,四野一片雪白,寒冬之季,哪裏會有桃花?
“好冷……冷……”
“你撐住,我帶你去看桃花,去看桃花”
子鳶勒過馬頭,朝向東方,她記得,孤鴻山澗之下,有片桃源,那裏,有一口神仙井,或許,或許可以用長生子杯讓阿翎撐到那裏。
“駕”
沒有遲疑,子鳶猛地一夾馬腹,打馬朝著東陸桃州的方向馳去。
晉,史書記載:長明元年十一月初,晉昭女帝蕭棧雪整治蠱禍,滅阿耶一脈,立《蠱典》規範天下巫人用蠱之道。長明元年十一月中旬,晉昭女帝於城樓上血咒發作,被德清郡主帶走,從此雙雙下落不明。
同年十二月,晉懿女帝登基,下旨為昭帝立碑作傳,紀念昭帝破蠱之功,天下皆感昭帝功勳,自此,大晉遠離蠱禍陰雲,君王以德治國,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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