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焱雙手攏在袖子中,眯眼瞧著北冥冰,似乎很是愉悅的樣子。
“隨便。”
對於火焱,北冥冰自知不是對手,便更不會在這個時候招惹他。他既然想留下,她便讓他留下,倒要看看他要耍什麼花招。
聽到北冥冰允許了,九方玄葉擔憂地望著北冥冰,“冰兒。”留下火焱,不知是好是壞,但這火焱不知是何身份,武功實在是太高了,若他是壞人,那便不好辦了。
北冥冰擺了擺手,她明白九方玄葉的意思,她自是考慮過的。但,她也有著自己的想法,或許能通過火焱了解一些她想知道的事。
九方玄葉見此,便也不再多說。
“這個是治療內傷的藥,你睡前服下。”
將藥遞給九方玄葉,北冥冰抬步就朝北苑外走去。
這滿地的血腥,也該去去了……
“好了,很晚了,都去睡吧。”
北冥冰擺了擺手,令人給火焱準備了客房,瞧著北苑一地狼藉,立刻又去吩咐人給收拾了一下。
第二日,驕陽高照,炙熱的陽光燒烤著大地,樹葉卷曲,地上金燦燦的,偶有風過,也是熱氣撲麵,這六月的天,越來越熱了。
“綠葉,綠葉!”
九方玄葉服用了藥,快到中午的時候還未起床,北冥冰便端著午膳去拍了拍九方玄葉的門。
聽見北冥冰的叫喚,九方玄葉立刻驚醒,他快速地穿好衣服,打開了房門,“睡過頭了。”
“沒事。”
北冥冰瞧了眼旁邊的丫鬟,讓她給九方玄葉端來洗漱用品。
九方玄葉淨麵之後,與北冥冰用了午膳。
“綠葉,我們該去奪回戰冷情從狂手中奪取的權利了。”
用完膳後,北冥冰便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們這麼做,要先進宮跟戰王陛下說明,不然,恐怕要背上謀反的罪名了。”
“好!”
九方玄葉點頭,沒有反對,她要怎麼做,他都會幫她。
“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兩人正談論著,風影便推門而入,瞧了眼挑眉的北冥冰,“我沒有偷聽,剛要來找你,便聽見了。”
“嗯,你那話什麼意思?”
北冥冰知道風影是專門收集情報的,他這樣說定然是有根據的。
風影站在一旁,憂心地皺了皺眉,“戰王陛下現在已經被戰冷情的勢力控製住了,現戰冷情雖死,可那勢力還是被莫穀子握在手中。想見戰王陛下,難!”
“嗯。”
北冥冰點點頭,神色沒有多大變化。
這不難,一個莫穀子,能如何?
“難道你們忘了,王府中不是養了個吃閑飯的。”
北冥冰指尖敲了敲桌子,彎了彎眉眼,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這話音還未落下,那一襲紅衣的火焱便敲了敲房門,懶懶地往門上一靠,這廝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望著北冥冰,“冰兒,你這是還沒忘記我呢?我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哀呢?”
冰兒?
他們何時這般親近了?
北冥冰眼睛一眯,冷冷地瞧了眼火焱,眼中似有警告之意。
然,麵對這樣的北冥冰,火焱絲毫不在意。
他抬起腳步,優雅地走到北冥冰身邊坐下,這才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袍,瞧著北冥冰道:“嗯,冰兒,我說過可以幫你,就一定會幫你,有事,直說。”
又是冰兒!
像戰北狂,紅花,九方玄葉這些親近的人叫,北冥冰覺得沒什麼,可這話從火焱嘴裏說出,她怎麼聽著怎麼別扭。再瞧瞧那廝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叫的別提多順口了,北冥冰竟是氣不打一處來。
似乎明白北冥冰想什麼似的,火焱揮了揮衣袖,特豪氣地說道:“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叫你王妃,嘖嘖,你跟戰北狂是有名無實吧,沒準以後就不是了。叫你北冥冰,太生疏了,都是朋友嗎,那就叫你冰兒好了。”
說著,火焱唇角一牽,眸光含笑,火焰般的眸子輕輕眯起,就那樣懶懶地瞧著北冥冰,簡直是妖極了。
聽見那句有名無實,沒準以後就不是了,北冥冰的手當即握住。
冷冷地對上火焱的眼眸,北冥冰的眸子上凝滿了一層冰霜,寒冷懾人,那般銳利冷冽。
“什麼意思?”
北冥冰眼神冷的嚇人,那語氣也是冷的嚇人,似乎周圍的空氣都被那冷氣感染了一般,令人覺得徹骨的冷。
風影皺著眉頭瞧著北冥冰,又瞧了瞧火焱,神色多變。
而九方玄葉,早已知曉北冥冰尚是完璧之身的事情,也知道北冥冰要嫁往火族的事,所以,他並沒有什麼驚訝,而是看著火焱的眸光深了深。
火焱打了個嗬欠,看似很隨意的樣子,好像那話中並沒有什麼深意,依舊懶懶地應道:“沒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