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皇後笑了笑,接著說道,“臣妾覺得這孩子倒是跟祥兒對生意經的通透不相上下,說是與其要死不活的開著壞了名氣,不如想好了萬全之策再重新開業,一上出手就能讓人印象深刻。”
康帝想起林傾宸和宗澤翰在洪州的所作所為,再次搖了搖頭,能有如此玲瓏心的女子,又怎麼會任一個小小的鋪子虧損到關門的地步呢?定是其中牽扯到不能擺到明麵上的原因。而她沒有對皇後明說,又表明她並不是一個挑撥是非之人,亦或是表明自己並不在意。
“依朕看來,她定是已經考慮周全了。既然那鋪子是朕賜給她的,朕也不想讓人說朕虧待了自己的兒媳婦,你回頭跟她說,等那鋪子重新開張,不管經營什麼,朕親自為她題匾。”
文皇後一喜,當即代林傾宸謝過,“有了皇上這句話,這生意就成了一半。”
兩個人就像是尋常百姓人家一樣,談論著兒女的事情。
林傾宸這邊諸事順心,雖然攤子鋪得很大,可是也沒看見她有多忙,不是在府中散步就是安排一下每日的三餐,最多就是林媽媽和蔣姑姑列好了給各府的年節禮單子以後讓她過過目,日子過得愜意的很。
隻是這是他們成親後在京城過得第一個年,很多必不可少的人情要走動,宴客的機會也要比洪州增加不少,雖然不必她事事親為、樁樁過目,可是光是看看禮單也要費不少功夫,好在隻有不會用人的主子,沒有不會幹活的屬下,她將身邊的人都做出了妥當的安排,裏裏外外都井井有條地忙活著,全府上下更是因為林傾宸發話給每人多發了一個月工錢而幹得熱火朝天,就是見麵打招呼也比平日多了幾分喜氣和音量。
日子一晃便到了臘月二十三,這日是小年,家家戶戶都要祭灶、掃年,翰王府自然也不會例外。吃過早飯,一家三口連帶吉祥媽就挪到了書房,午飯也是在書房用的,處理了一些賬目和各個鋪子的收尾工作,又小憩了一會。闔府上下的掃房擦窗、擦地除塵已經接近尾聲,尤其是如意院這塊,蔣姑姑指揮著眾人隻差沒將屋子整個翻騰清洗一遍。
到了晚上,大廚房安排了燉肉等豐富的菜式,大家歡天喜地吃了團圓飯。
光讓馬兒幹活,不給馬兒吃草的主子不是好主子,林傾宸從來不虧待下人,這也是別的府中下人和他們攀談打交道時,死活從嘴裏挖不到消息的原因之一。
也就是從臘月二十三這天開始,以朝廷名義的施粥拉開了序幕,據說要一直延續到正月十五過完年,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前來領粥的居然沒有幾個人,莫非現在天下太平到沒有行乞之人了?
當然不是了,而是跟太子之前公布的那條考核官員新規有極大的關係。此令一出,不光各州縣的官員著急,就連負責京城治安的九門提督也心驚膽顫的,生害怕哪天諸位王爺和官員出行時在街上看見行乞之人,愣是加強了京城的巡防力度,將東西南北各條街道來了一個地毯式搜尋,隻要是無家可歸者,直接命人洗幹淨了拎到酒樓或是商鋪,給工錢也行,不給工錢也行,反正是要管吃管住,不能再讓他上街行乞了。
商家沒有幾個不怕軍爺的,都老老實實收下了,就算是幹雜活也得給安排了。好在這些人要求並不高,隻要解決溫飽問題,讓幹活也就幹了。
太子知曉此事後哭笑不得,不過對此人解決問題的辦法和速度倒是很欣賞。
不過,此事並沒影響到翰王府的正常作息,而林傾宸也因為知曉了康帝要給她的新鋪子題寫匾額時激動不已。
到底要將哪個鋪子的匾額留給皇上寫呢?這是個大問題!
盤算來盤算去,她終於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茶葉鋪子!
沒錯,皇上說的是茶葉鋪子重新開張,可是那條街她去看過了,經年的賣茶一條街,自己就算把好茶擺到那裏也不見得能有什麼優勢,與其每天開著門打蒼蠅,還不如改做其它的營生,可是那裏的消費群體基本上已經定位為茶葉專賣,若是經營別的營生也不見得會有起色,所以她思來想去就想到了《魅影》的遷址問題,如今看來,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福氣,想躲都躲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