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鄉叫桃魚鄉,很美的名字,周圍長滿了豔桃樹,四季都開著粉紅花朵,微風一吹,粉朵飄揚,到處都散發著芬芳。”
喬淩遠的臉上透露出迷醉,臉上猙獰的傷口都顯得充滿柔情。
“那裏住著的人都姓喬,家家和和睦睦,都掌握著一種聞名於世的秘技,曾經出現過六位七級鬥者,兩位八級鬥者,並且他們都沒有因為秘技而得意,反而人人禮讓,非常團結,我因為天資不錯,有幸娶了鄉裏最漂亮的女人,羨慕死了所有的男性,那時候我就在想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啊。”
喬淩遠像喝多了酒似的沉醉在那迷人的回憶中,新兵們在旁邊聽得鴉雀無聲,都能想象出那是怎樣一個迷人之地。
“但,幸福沒有多久,在這個亂世能存在多久的幸福呢。”
喬淩遠一臉痛苦的自嘲。
“修朔公國公國派出大量兵力前來進攻,當時實力懸殊很大,還好桃魚鄉的人都很團結,並且家家練武,身強力壯,總是打勝仗,可是後來不行了,敵人的軍隊太多,殺之不盡,還源源不斷,沒有幾個月就把整個桃魚鄉圍得嚴嚴實實,當時也沒有任何外援,後來才知道臨近的鄉鎮全都遭受屠村之禍,被圍久了問題也出來了——糧食。民以食為天,戰士就更離不開糧食。”
喬淩遠說的這裏聲音有些痛苦,他狠狠灌了一口酒,辛辣的酒味充斥著喉嚨,接著他一口氣近乎吼了出來,仿佛那種回憶像一根刺,緊緊卡在他的心中,不吐不快。
“最悲情的一幕上演了!最開始士兵有一萬人,百姓有數萬,最後隻有將士四百,其它的都戰死了?不,是被吃了,被自己的將士吃了!!!先是把城內能吃的動物和植物都吃了,最後上演的就是吃人,而且是從我的愛妻開始,然後是婦女,然後是老幼,然後是屍體。”
喬淩遠說話的同時,眼珠似要脫眶而出,這件事折磨著他每一晚,每次想到這裏,心中那股強烈的複仇yu望,仿佛滲透到他每滴血和每個細胞裏。
旁邊的新兵都驚呆的看著他,人吃人?男兒當頂天立地,保護家園,可以居然連自己最愛的妻子也吃了,足以想象當時的情況是何等悲慘和無奈。
這個男人看起來非常堅強,想不到卻有如此痛苦的一麵。他們為喬淩遠感到悲戚,更為這個世界所悲憤,這就是亂世,這就是亂世啊,在心中他們一聲聲呐喊,那是不服,那是不甘。
秦浩南也陰沉著臉,一件件辛酸的往事,像潮水一樣湧上心頭,一股悲忿的感情赫然衝了上來,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猛烈的翻滾,他沉痛的閉上眼睛。
“這條傷疤就是在最後堅守時留下的。”
喬淩遠指著臉上猙獰的疤痕,火焰照射下,那張臉好像魔鬼。
“全村八萬七千多人,最後隻剩我一人!”
他渾身抖顫了一下,仇恨襲上心頭,臉上不住地抽搐,疤痕也一時發紅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