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臨別贈言:選擇和被選擇(1 / 2)

朋友,你可記得,我們曾在何處相逢?

是在黃山的“迎客鬆下”下,還是在大戈壁落日的黃昏?是在富春江迷離韻春雨裏,遠是在廬山“五老峰”的雲霧中?是在青海的塔兒寺前,還是在西沙群島的海灘上?我們曾選擇了大自然的某一個時間和空間,我們也被大自然所選擇,我們彼此互相經過選擇和被選擇,於是神奇地由陌生麵熟識,一定相邀走完了這段難忘的旅程。

——感謝你讀完了我的這本小書。

現在,我們就要分別了,匆匆,太匆匆!分別在一個人生的小小的驛站,誰心裏都有點兒惆悵,也許,我們再也見不著了,也可能我們又會驟然相逢。

我記得你曾這樣間過我:你寫過詩歌、小說,為什麼想起要寫這麼一本小書?

讓我來告訴你吧。

說得玄乎點兒,仍是選擇和被選擇的結果,或者說是我自身的一種“解放”!

從二十年前開始從事文學創作,至今已出版過一本詩集、兩本中、短篇小說集,主編過一本小說集的問梓,然而我卻越來越迷惘,一個奇怪的想法不停地折磨我、訊問我。

在當今中國的文壇,有多少作家日夜在泡製小說、詩歌、散文、評論……,又有多少份雜誌和報紙,在辛辛苦苦地刊載它們,盡管我們時常聽到對某一篇作品的由衷讚美,也曾引起一點什麼轟動,但終歸是沒入浩淼的文字之海,而無聲無息。假如你有機會和一些名重一時的作家相聚,甚至熱烈的交談,不久你就厭倦了,除了“文學”,他什麼也不能談,你會懷疑他除了談“文學”之外,還能談什麼?

你的直覺絕對是準確的。

現在能認識千兒八百字的,都在炮製詩和小說及其它文字,而且可以寫得讓一個文化水準比他高的人看不懂!寫得好的作家與寫得差的作家,一律地平等和相似,甚至讓人不可卒讀的作品,會讓一些人吹得如花似玉。於是,小說再不神秘,詩歌再不高雅,誰都可以援筆而寫它幾篇。這不能不說是文壇的悲哀!作家的悲哀!

那麼,該怎樣去逆向於這個“認同”的現象呢?我不能被動地接受選擇,而要選擇除弄“文學”之處,還能弄點兒什麼。

在這段旅程之初,我和同學金逸銘驀然相遇。在許多朝夕相處的日子裏,我們幾乎同時說出了自己的苦惱,又幾乎同時確定了另一種選擇,即利用自己的知識和實踐,寫一種文學與其它學科相結合的“文化叢書“,我們可以在一個新的廣闊的時空中遨遊,而令一些人不能參予。我們為這拚“最佳選擇”而振奮不己。在他殷切的目光的鼓舞下,我收拾簡單的行囊,踏上我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