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擔心
“是，奴婢知道了。”得到了老宮女交代的任務，宮女立即應聲回話，不敢怠慢。聲音脆生生的，聽這個宮女的聲音，也不過就十幾歲而已，隻是宮女的臉上被灰蓋住，除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討人喜歡外，倒是叫人看不出她生的怎生模樣來。
不過，在後宮之中，女人若不是妃嬪，生的越是花容月貌，越是容易紅顏早逝。就連皇帝的妃嬪，若是不得寵，或是沒有後台，也鮮有可以紅顏見白頭。
其實，在後宮裏，能見白頭，也未必是件好事，不過是困住了一生，葬送了最好的年華，在爭鬥之中，華麗的外表下，永遠是蘊藏著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而這小小的灶房之中，雖然是簡陋且辛苦了些，到也是安身立命的好場所。
“長公主，奴婢還有其他事要忙，從現在開始，你就跟著這名宮女學習如何的生火吧！長公主可不要覺得這是個容易會的差事，做什麼東西，用什麼火候，若是長公主的火生的不好，可是要白費了廚子們的手藝，更是會糟蹋了糧食。到時候，皇後娘娘吃的不開心，長公主可就隻能挨罰了。”老宮女壓低了聲音，又恢複了那個冷漠的聲調。
仿若在這灶房之中，她便是頂頭的天，誰都要仰她的鼻息過活。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有哪個主子，會沒事的跑這裏來轉一圈呢！無非是傳遞些旨意過來罷了。
“是，莫愁知道了。”小莫愁乖巧的應聲，雖然她並不知道生火到底是多難的工作來，但還是如此應對，免得老宮女一個不高興，手中的藤條又要朝她揮下來，雖是打不死人的，可也疼的要命。
“長公主也不要把奴婢說的話，當做是皇後娘娘對長公主的為難。要知道女子，還是需要入得廳房，下的廚房的，否則如何能夠握住丈夫的心呢！”宮女說著，哼了一聲，看了眼低垂著頭，乖巧到讓她發不出火來的小莫愁，又道：“長公主好生的學著吧，要做一個好女人，好妻子，這裏麵的學問可大著呢！而廚房這裏，就有著很多可供長公主學習的，所以長公主還是細心著點好，否則想要離開廚房，可說不定是什麼時候了，奴婢這可是對長公主善意的提醒呢！”
老宮女雖是說著提醒的話，可那陰陽怪氣的表情，以及說話時的口吻，分明是在威脅小莫愁，要她懂得誰才是這後宮的天，誰才是真正要懲罰她的人。
目光陰冷的望著小莫愁，老宮女絲毫不以小莫愁的公主身份而對她有半分的尊敬，倒是怕自己下手輕了，得罪了皇後娘娘，那可是她所吃罪不起的，這把老骨頭還不得被拆了啊！
“是，莫愁定會多多用心學習的，多謝麼麼的提醒。煩請麼麼代為轉告皇後娘娘，莫愁定不會辜負皇後娘娘的心意，不辜負皇後娘娘的期望。”小莫愁說話，便欠了欠身，朝老宮女行禮，態度恭敬的如同一個剛入宮的小宮女般，不敢有半點的得罪之意。
“嗯，長公主有這份心思便好，奴婢這顆心就算是安下來了。奴婢不比長公主命好，可以在這裏學習，還有許多事等著奴婢去做呢！奴婢這就離開了，晚些時候，奴婢再來看看長公主學習的進程如何。”老宮女說著，便轉身離去，不再為小莫愁而浪費時間，那高昂的頭顱，仿若目空一切，真不知道是否能邁得過前麵的門檻。
“你是公主？”待老宮女離開之後，小宮女低聲問道，眼中是掩不住的吃驚之色。
若不是因為自己的好事，而被責罰了幾次，這小宮女定會大聲尖叫，朝小莫愁行參拜之禮，並且追問小莫愁為何會被送到這裏來學習。
畢竟，堂堂的趙國長公主，哪裏還需要學習普通女子該學的東西啊！就算是真的要入廚房來討丈夫的歡心，也有奴才們可供差遣，不必凡是都親力親為，尤其是生火這等最為下等的差事。
可不論小宮女心中有多少疑問，此刻都不敢問出聲來，否則不知道要受什麼責罰了。
“是。”聽了小宮女那不敢置信的問話聲，小莫愁低聲回話，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她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娘親而在這裏忍辱偷生罷了，沒什麼好覺得丟人的。簡單的回了一個字，小莫愁便蹲在了小宮女身邊，瞪大了眼睛看著小宮女如何生火，並小聲的問道：“這個要多久才會啊？”
並非是真心的想要學生火，可小莫愁知道，若是學不會必定會被難為的。何況，那個老宮女也早就放下話來，這小廚房裏有許多東西是要小莫愁學習的，若是有一樣學不會，便別想離開小廚房，這句話小莫愁可是深記在腦海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