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國舅爺一眼,巧兒帶著怨氣起身,她道歉並非是出自真心,而是因為身份的緣故,又怎會有好脾氣呢?
不過,巧兒的心情如何,暫時無人去關心,畢竟她沒有受到傷害,除了在宋西婉心中,她的身份不過就是個奴婢。
見國舅爺坐在那裏,姿態慵懶,也不表態是否對宋西婉的表現感到滿意否,是否願意為宋西婉醫治,趙琴兒則是急了起來,若不是他這舅舅的性格太過怪異,他當真會以皇帝的身份來壓製著國舅爺,逼他給宋西婉治病。
可是,趙琴兒對他這個多年未見麵的舅舅,還是了解幾分的,隻能選擇隱忍。
“舅舅剛才為西婉把過脈,她的病情舅舅可能醫治?”趙琴兒難掩急迫的問著,可國舅爺聽了之後,卻隻是淡淡的笑了下,視線朝宋西婉那邊瞥了一眼,也不做答。
聽趙琴兒如此問,而國舅爺卻不回答,宋西婉輕聲對趙琴兒說道:“生死有命,皇上不必為臣妾過分擔心。也不要為難了國舅爺。”
“若是我能救的了她,你且當如何謝恩於我?”聽宋西婉這般的看淡生死,國舅爺倒是開了腔,朝趙琴兒問話。
望向國舅爺,趙琴兒因他的話而皺起了眉頭,但卻沒有在第一時間的開口,而是在沉思著什麼,大概是在想國舅爺這番話的背後,究竟想要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是否能是他所能承受的住的。
即便是國舅爺要這趙國的江山,隻要他能好生的打理著,趙琴兒都不會多做猶豫,因為趙琴兒了解國舅爺即便是想當皇帝,也不過是幾天的新鮮事罷了。
何況,以國舅爺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對皇位有任何的覬覦,定是會說一個讓他無法去完成的條件來。
見國舅爺的視線始終不離開宋西婉,趙琴兒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雖然趙琴兒明知道國舅爺是不會要奪了外甥的妻子的,可是趙琴兒卻擔心國舅爺打了宋西婉別的主意,不僅僅是會為難他,連宋西婉也不會好過的!
這麼想著,趙琴兒單手負在身後,撚著拇指上的琥珀扳指,對國舅爺交底的說道:“隻要是不為難到西婉,舅舅盡管開出條件來,朕一定會竭力完成舅舅的交代。”
“摘星星,取月亮也可以嗎?”似是在有意為難趙琴兒,國舅爺開口,笑著問道。
“舅舅!”趙琴兒被他這個怪異的舅舅氣的牙癢癢,可是礙於除了國舅爺,誰也對宋西婉的病情沒轍,趙琴兒隻能低喚了一聲,以表達自己的不悅之情。
見趙琴兒生氣,國舅爺嗬笑了一聲,縷了一下自己垂放在胸前的長發,笑著說道:“既然皇帝不誠心,那邊找別人來為東宮皇後娘娘醫治吧!我心情不好,無法看診。隻是可惜了,這趙國的第一美人,在一個月後,即將要重新選過了。”
“舅舅提出這等條件,根本就是不想為西婉醫治,是存心要為難於朕!”說著這話,趙琴兒的怒氣已經明顯的表達出來,就差要與國舅爺翻臉。
見狀,太後出言安撫著趙琴兒,並向國舅爺示意,讓他別再說激怒趙琴兒的話來。
“你舅舅的脾性,你是知道,他不過是在逗弄你,怎地就認真的聽了。”太後笑著對趙琴兒說了這麼一句之後,便轉過臉去,望著宋西婉說道:“西婉,你舅舅就是這樣的怪性子,哀家這個做姐姐的也拿他沒轍,而他生就愛開玩笑,若是當真了,可是得不償失的。”
太後太過了解趙琴兒,隻要宋西婉表現出不在意,趙琴兒便不會生氣。
坐在國舅爺身旁,太後朝國舅爺瞟去一眼,暗怪著國舅爺不該開這樣的玩笑,惹得她的皇兒不開心。
但是,國舅爺又豈會因為太後的示意,而收斂他的性子呢!肯千裏迢迢的趕回來,已經是給足了太後麵子,而國舅爺如此的為難趙琴兒,也定是有他的理由,即便隻是為了看趙琴兒發火。
“舅舅幽默,西婉怎會當真。”宋西婉頷首淺笑,表現出對國舅爺的話並不在意。
聽宋西婉這麼說。太後滿意的點點頭,她就是看中了宋西婉的懂事,才沒有阻止趙琴兒冊封宋西婉為東宮皇後,雖然太後即便是阻止,趙琴兒也不會如了她的意,但太後定會用別的方式讓宋西婉後悔成為趙國國母。
“你能如此懂事,到不枉哀家疼你一場。”太後伸手,示意宋西婉走到她身邊,握著宋西婉的手,輕聲的說道:“你放心,隻要有哀家在,你舅舅就不敢不醫治你,否則哀家定饒不了他!”
聽太後如此說,宋西婉僅是回以淺笑,並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