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向北向北(1 / 3)

衛士聽道窩闊台的嗬斥,不再與突厥二汗爭吵,讓開了一條路讓他通過。突厥二汗猶自不解氣,指著兩個衛士的鼻子罵道:“你們大汗見了我也要敬我三分,你們又算是什麼東西,敢擋我的路……”

“他們不懂事,惹了二汗生氣,二汗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隨我道帳中飲上幾碗馬奶酒消消氣如何?”窩闊台心裏雖然恨得牙癢癢,卻不得不做出一副敬重的樣子。鐵木真已於昨夜提前返回蒙古,軍中再無人主持大局,能全身而退已是極不容易,如果偏偏出了亂子,被隆慶的軍隊銜尾追至,恐怕大家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你沒資格跟我說話,讓鐵木真出來,我要讓他給我一個交代,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言而有信的人。”突厥二汗甩開窩闊台要來扶他的手,搖晃著嚷道。

窩闊台見這人如此不知好歹,也不由動了真氣,冷笑道:“二汗想必是喝多了吧,父汗昨日不才下令,讓我全權代理軍中事物。”

“你?你代理的了嗎?當年要不是我突厥助你蒙古,你們早不知淪為誰的奴仆,還敢在我麵前耍什麼威風……”

“嗬,好大的膽子,竟敢藐視我蒙古。今天我不妨告訴你,有你突厥之助我蒙古族能有今天,沒你突厥之助,我們也會有今天。你若不服,盡管拿你的頭顱來試試我們的刀箭。”這時各族首領聽到消息,都匆匆趕了過來,窩闊台知道此時如果此時認慫,將會徹底的失去領袖眾人的機會。於是,大聲喝道:“衛士聽令,木華不尊軍令,擅自飲酒,大鬧軍帳,擾亂軍心,拉出去打二十杖,如有不服者按同罪論處。”

兩個衛士正要上前拉木華出去,諸首領見勢不對,紛紛為二汗請饒,窩闊台也想就坡下驢。偏偏此時一直冷笑的二汗又開始罵道:“諒你也不敢把我怎麼著,當年……”

“看在諸位首領的麵上我今天就放你一馬,可你幹辱罵我蒙古族勇士,我定要讓你付出代價。”窩闊台大喝一聲:“兒郎們,替我打落他的滿口牙齒,看他還能不能胡說八道。”

“啪啪”聲響起,兩個蒙古族衛士早已經按捺不住,左右開弓打起了木華的嘴巴。不多時,木華已經滿嘴鮮血,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諸位首領,今日木華辱我蒙古族在先,我不得不給他一個教訓。如果各位有不服我這個代理大帥的,大可說出來,咱們另選賢能,我絕無二話。”窩闊台的目光從眾首領身上掠過,在木華身上停留了一會,朗聲說道。

眾人連道不敢,同時心中暗暗警惕,這窩闊台平時看著不過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子,可真要發起火來也真是非同小可,不說此時蒙古族的勢力,眾人也都是歸心似箭,除了木華沒人不開眼到挑釁蒙古族的權威。

眾人散去,窩闊台悶悶的回到軍帳。醉道人好整以暇的喝著馬奶酒,見窩闊台進來,一口喝盡,撫掌讚道:“好手段……”

“唉,父汗走時,一再交代我要團結諸部,沒想到剛第一天就不得動粗。”窩闊台知道木華心胸狹隘,經此一事,恐怕蒙古族和突厥部的關係再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相互扶持。

“嗬嗬,那木華也算是不識時務,這場雪一下,聯軍的優勢盡失,勉強留下來也隻能便宜了隆慶。不過,這世上的人,又有誰不是執迷不悟哪……”醉道人不緊不慢的說道,話語中透出一股超然的味道,窩闊台看這醉鬼終於有了一份道人的樣子,也不由得刮目相看。

正待與醉道人商量一些撤退的細節,醉道人卻一翻白眼道:“我隻做保鏢,其它的事還是留給你自己操心吧。”

是夜,月黑風高,唯有雪光依稀能辨出人影。嶽鳳酒樓的一個房間的窗戶吱呀一聲,慢慢的打開了,紫衣少年躡手躡腳的溜出窗子,上了屋頂。環顧四周,見沒有人發現,少年才從懷裏拿出一個袋子,不一會,從袋子裏探頭探腦的出來一隻巴掌大的紫色小狗。這隻小狗通體都是紫色,隻有兩條腿。看到少年,紫色小狗飛快的跑到他身邊,蹭著少年的腿,少年咯咯的笑著,從懷裏拿出自己吃飯的時候藏起來的雞腿拋了出去。那小狗邁開兩條小短腿,撲向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