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的莊園又叫功德侯府。功德侯本是喬功德的爵位,可以世代傳襲。這個爵位使得喬家每年可以得到昆州一成的稅賦。天下止戈三十年,楚國政通人和,百業俱興。昆州一州之稅賦說是天文數字也絕不過分。喬家可得其一成,加之家族旁係成員的產業,喬家輕鬆躋身楚國最具財權的幾大世家之一。
昆州城外十裏山林中的功德侯府卻不像外人想象那般富麗堂皇。反之卻是一處很清幽,很適合休養生息的普通宅院。除了占地麵積稍大之外,一點也沒有昆州巨富豪宅應該有的樣子。
寒月還懸在空中。
五條黑影如鬼魅一般潛入了喬家府宅。大宅內普通的家丁仆役根本沒有絲毫察覺就被抹去了生機,就連十幾名先天武師級別的護院,也都被悄無聲息的擊殺了。麵對修真者的飛劍,尋常武師乃至宗師,根被沒有一絲勝算。不到片刻,喬府上下就被林池等人悄無聲息的清洗了一遍。
唯獨剩下大宅深處的一間廂房中,不時傳來陣陣女人興奮過後的呻吟。其中的二人對外麵的事情卻是一無所知。
一個滿頭白發,身材格外壯碩卻滿是傷痕的男人,趴在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身上,努力的耕耘著。本是男女交?歡之事,卻不知為何男人身上一直透露著濃烈的殺意和憤怒。
“廢物還是不行!”忽然男人一聲怒吼,用手扼住女子的喉嚨,仿佛提一件衣服一般將她從自己身下提了起來。女人拚命掙紮,卻終究無能為力。被那個滿身傷痕的白男人隨意一丟,重重砸在了地上,就這麼斷絕了生機。
喬功德赤身裸體的坐在床榻邊上,端起一碗鹿血酒一口喝到了腹中。一雙虎目中透出了無盡的恨意,那張英偉不凡的臉上本不明顯的皺紋,卻一絲一絲加深了下去,就好像再提醒男人時間過去了,有些東西永遠無法改變。就算你再強那些事情終究還是無法逆轉!喬功德雖然早就修成武聖,奈何凡人之軀壽元終究會有盡頭。喬功德已過百年,已經是到了暮年,想要再生子女,卻已經力不從心了。
作為一個屍山血海當中走出來的鐵血軍人,獨子喬六被人斷了命根對他來說打擊極大,但還不至於讓他失去理智。喬家就此絕了香火,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以至於傳宗接代成了一件讓活了近百年,集權力和財富於一身,基本已經到了無欲無求狀態的喬功德心頭的一塊重病。喬六出事以後每日都有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進入喬府,卻從未見她們出來過。年近百歲的喬功德,似乎早已失去了那些方麵的能力,無論怎麼努力卻始終無濟於事。這個殘酷的事實對於大楚帝國的開國元勳喬功德造成了極大的打擊。幾個月下來,他的身心備受煎熬,若不是一身鐵血之氣鑄就的鋼鐵意誌,隻怕這樣的打擊早就令他崩潰了。
“媽的!鼠輩出來領死!”喬功德忽然瞪起虎目,斷喝一聲,張口噴出一口血色的液體,卻是剛剛飲入腹中的鹿血酒被他用一股真氣包裹,強行逼出了體外。散落一地的鹿血酒將地板溶得呲呲作響,卻是摻入了劇毒。
喬功德緩緩起身,筋骨緊繃,周身散發出一股劇烈的殺氣。武道氣息放到最大,沒有絲毫掩飾。強大的威壓將周圍的擺設撚成了碎片。
“嗖”的一聲喬功德的身形消失在了廂房當中,隻留下了地板上那兩個深陷的腳印和四周龜裂的地板。
……
“是你!”大宅另一端的一間廂房當中,重傷未愈的喬六被一股陰寒的蕭殺之氣從夢中驚醒了過來。咽喉卻是已經握在了對方手中。
“我問什麼,你說什麼。說錯一個字,後果你應該知道。”林池冷冷的盯著躺在床上的喬六。
喬六驚恐的看著林池和他身後的四跳黑影,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呼吸也變得極不順暢。
林池冷冷道:“她在哪?”
“不知道。”喬六話才出口,便覺喉頭一緊,急忙驚呼道:“是真的!銀月那邊一直沒人來領賞金。我真的不知道那女的在哪。”
“銀月的老窩在哪?”林池想了想稍稍放鬆了手上的力度。
“我…也不知道…”司徒浩顫抖著答道:“這個組織勢力極大,我倒是知道幾個分舵的所在,但是總壇的位置根本無人知曉。”
林池正欲接著發問,卻感覺背心一寒。一股強大的威壓從廂房外傳來,讓林池感覺一陣心悸。卻是喬功德已經來到了屋外,巔峰武聖毫不收斂的將氣息釋放出來,威勢之強壓得林池幾乎喘不過氣來。冷汗迅速濕透了背心。
“放開他,本侯留你一條全屍!”屋外一聲冷喝,仿佛晴天霹靂一般,震得林池眾人雙耳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