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刃相交,三柄欲擋下林池的玄鐵破風刀應聲斷裂。雲殘刀勢不減,正中為林池所擒住戰刀的那天武近衛。
雲殘右進左出,將那天武近衛一刀兩段。那天武近衛驚恐無比的低下頭,盯著落在一旁的自己的另一半身體和散落而出的五髒,連慘叫都不及發出,便徹底喪失了生機。僵硬的雙手還死死的握著那柄被林池擒在手中的平破風刀,半截身子吊在空中。
此等慘狀就連那些平日裏幹慣了殺人放血勾當的銀月殺手都看得陣陣惡寒。
林池反手一擲將那半截屍體砸向旁邊想要過來支援的另一個小隊。舉起雲殘便向先前被擊碎兵刃的三名天武近衛襲去。一個小隊原本有四人,此時一人慘死,剩餘三人兵刃已毀,根本無法做到有效的防禦。林池幹淨利落的劈出三刀,瞬間結果了他們的性命。
林池才一露麵,天武府十個小隊便毀去了兩隊。本就簡易的蛇幡陣,開始變得首尾難顧,被銀月的一眾殺手分隔成了兩隊。局勢也隨之逆轉,三名天武府頭領仍舊被銀月的五名巔峰大宗師死死糾纏住無法抽身,而失去了陣型整體策應的支持,天武近衛在修為上的劣勢迅速顯現了出來。不到小半柱香的時間,銀月完成了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反包圍,一名接一名的天武近衛倒在血泊之中,銀月的勝利也隻成了一個時間問題。
而林池此時已經退到了遠處,將神識放到最大,細細搜索著周圍的動靜。場中的天武近衛先不提,單說銀月這一波殺手,哪一個不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其中修為較高的想要占山為王開宗立派都都不在話下,林池說什麼也不會相信這次的激鬥是一場平常的兵匪之爭。
……
“來了!”林池俯下身子,將耳朵貼在地麵上,口中默數著:“一個…四個…九個…十個…十二個!最後三個距離稍遠,居中一人坐騎像是獅虎一類的猛獸,應該是一行人頭領!”
林池現在的神識大約可以搜尋周身五十丈左右的距離,來人尚未進入這個範圍,但憑借著對老林的熟悉,和一種在野外獨有的嗅覺,林池已經發現了來人。
果然,不出片刻功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想起,九名身穿黑色金屬甲胄做將軍狀的男子,騎著同樣烏黑的九匹駿馬徑直衝入激鬥的人群之中。隻見那九名黑甲男子縱馬驅馳,手中長刀長戟如風般揮舞,但隻是用刀背戟側將人群強行分開,並沒有下殺手的意思。
天武府一方見到這九名黑甲騎士一個個驚若寒蟬一般,迅速收起了兵刃,整整齊齊列隊站好,即便是銀月的人還手握兵刃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也不敢稍動分毫。
而銀月一方多少還能保持一些冷靜沒有繼續進攻。這九名黑甲騎士,在沒有傷到他們分毫的情況下,就將紛亂的戰局完全分離開來。甚至連那五名巔峰大宗師都沒能做出絲毫反抗,修為上的差距顯然不是一星半點,沒有人敢於在此刻去做那不知死活的出頭鳥!
這九人也都是巔峰大宗師,並沒有突破到武聖境界。之所以他們的修為超出尋常巔峰大宗師一截,完全在於他們所修煉的法門不同。越是精妙的法門越不容易突破境界,可一旦突破,力量卻可以淩駕於同級對手之上。是以武師武聖皆有三六九等,正如像喬功德那樣的巔峰武聖,對上數十個尋常武聖一樣可以取勝,更別說同樣被劃歸武聖一級的應庸然了,那種恐怖得近乎變態的存在已經完全超越了巔峰武聖。同級之中的翹楚可稱為天才,越級戰勝對手的則稱之為妖孽!林池此時已經可以算是武師級別中的一頭大妖了。
……
戰局平息,九名黑甲騎士也排成一列,麵色肅穆,靜靜等候著某人的到來。場中勢力分為三波,天武府一方肅穆等候;銀月一方戰戰兢兢進退兩難;還有一個就是站在遠處的蒙麵男子林池。此時林池的心態倒是十分輕鬆,像是一個獵人候著獵物入甕一般,勝券在握。有九大金丹高手躲在暗中守候,即便是喬功德再生林池也自信能再殺他一次。
又過片刻,林中略顯悠閑的走出兩匹極其雄峻的火紅寶駒,這兩匹駿馬肌肉紮實,毛色油亮似烈火,銅鈴一般圓瞪的眼中時時刻刻散發著一股子野性,其中還夾雜著淡淡的輕蔑,高昂著頭顱頗有幾分皇室貴族一般的架勢,卻是兩頭有了靈性的畜生。這兩匹駿馬的主人自然不會普通。
左側那人相貌、穿著、身形都略顯文弱,長衫飄飄舉止輕緩,書卷氣息濃厚。林池雖然能看出他體內有道家真氣運轉,但卻看不出他的修為,顯然這名看似文弱的中年書生至少是一名金丹級別的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