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瑞安用她的那些同伴作為鋪路石在韋恩小鎮陷下去之前衝了出來,被算計使她異常憤怒,也是,差點命喪黃泉,有幾個人還能平平靜靜的對待算計自己的人?
洛伊背對著血族眾人,還是一臉得逞的看著安德瑞安笑著,洛伊的笑容就仿佛是在安德瑞安的怒火上又澆上了一層油。已經徘徊在失去理智邊緣的安德瑞安怒吼一聲,放開支撐著瞄準好洛伊的羽箭的弓弦,羽箭便帶著淩厲的氣勢向洛伊射來。凱眯了眯眼,扯住洛伊沒有受傷的右臂,向一旁閃過去,生生避開了幾乎要射中洛伊命門的羽箭。
這一會兒,眾血族才回過神來,尤其是邁卡維族的親王,臉色已經是變了又變,通紅著臉,上前一把多下安德瑞安手中的弓箭,大喝一聲:“放肆!”失去武器的安德瑞安一愣,扭頭看向來人,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在看清來人時變得更加蒼白,哆哆嗦嗦的開口:“父……父親……”邁卡維族親王見自己一直以來最為重視的女兒如此的不爭氣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去詰責安德瑞安了。
安塔裏斯和眾位親王沉著臉走上前,維克多更是比其他的十一位親王更快一步到洛伊身邊,擔憂的問東問西。洛伊輕輕搖了搖頭,向維克多笑了笑,道:“一點必要的小傷,無妨。”維克多歎了口氣,低聲道:“其實也不必要如此的。”洛伊不語,隻是挑眉笑笑。
安塔裏斯還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洛伊,冷如寒潭的眸子深深地注視著洛伊,仿佛要把她看穿般。洛伊也不示弱,淺笑著對上安塔裏斯寒潭般的眸子。良久,安塔裏斯收回視線,轉身看著眾位血族成員宣布道:“現在,我以第十一代卡帕多西亞的身份宣布,第十三代卡帕多西亞由勒森魃族的公主——洛伊勒森魃繼承。”
安塔裏斯話語中的名字驚起了眾多人的注意,很多血族滿是驚訝。“大人,不是說洛伊殿下在那場劫難中……”一個身穿綠色長袍的老者開口說道,眼眸竟是震驚之色。
“怎麼?”洛伊笑著推開扶著她的凱,走到那位老者麵前,歪頭看著他,“您是在懷疑我的身份還是對我重歸血族一事不滿?”老者撫了撫花白的胡子,看似恭敬卻眼神中透露著不屑:“當然是對小姐您身份的懷疑。眾所周知,當年是勒森魃族的親王親自宣布的洛伊小姐死訊。如今又冒出來一個洛伊小姐,讓我們這些血族貴族們如何去相信?”
洛伊冷笑了一下,湊近那位老者,戲謔的開口:“我這一黑一紅的異色眸子難道還證明不了我的身份麼?”說著揚了揚下巴。
“血族某些成員是有能力隨意變換眸色的,在場的任何人都知道的。”老者咬咬牙,他就不信他沒能力給洛伊冠上一個假冒的罪名。原本在場的血族對洛伊的身份都是有些懷疑的,當然也包括某些居心不軌的人,當他們看到洛伊那最為明顯的異色雙眸時,心中的懷疑已經消去了大半。血族中異色眸子的人確實不少,但血色的眸子是勒森魃族親王一係的近親貴族的特征,而至於那如世界上最純粹的黑暗般的黑眸,就連在血族中也是萬中無一的,就算擁有變換眸色的能力,也隻能變成最為接近黑色的深灰色。因為黑色是那些在地獄中擁有至高無上的七位君主的共同特征。因為他們在墮入紅海之前就被黑暗洗去滿身耀眼的光華,渾身散發的是令人覺得窒息有絕望的黑暗氣息。
“哦?”洛伊挑了挑眉,頗有興致的看著還死死咬定她是假冒的老者,“這麼說,您是咬定我是假冒得咯?”說著,右手抓住穿過肩膀的羽箭箭身,用力一拔,竟生生將被肩胛骨卡住羽箭拔了出來,鮮血洶湧而出的同時,洛伊完完全全的釋放從自己父母那裏繼承來的與眾不同的氣勢,拔出羽箭後也不忙著止血,而是把玩著羽箭,邪肆的笑看著眼前被自己的氣勢壓抑的單跪在洛伊麵前,原本滿臉的不屑被震驚取代。
洛伊環顧了一下勉強站立的幾位親王和安塔裏斯,將沾滿血液的羽箭送到唇邊,伸出舌輕輕舔舐了一下,冷笑一聲,收回散發著的氣勢,漫不經心的開口:“如果各位還懷疑我的身份的話,請現在就站出來,我想我還是可以拿出證據的。”
那位老者低垂著臉站起身,單手撫著胸口,道:“請洛伊殿下諒解在下對您的質疑。”洛伊撇了撇嘴角,見不在有他議者,便轉身看向臉色更加蒼白的安德瑞安父女,向一旁的安塔裏斯問道:“既然大家對我的身份已經不在抱有質疑,那麼現在是否請大人您對這一事做一個公平的判定呢?”說著,拿起羽箭在眼前晃了晃,“如果大人需要人證的話,那兩位剛好就是見證事情所有經過的人哦。”說罷指了指站在不遠處滿頭黑線的西蒙和維斯。
被點名的兩人的身子不禁抖了抖。果然,洛伊真不動聲色地將他們扯下這攤渾水了,而且他們還不得不趟這攤渾水。洛伊將兩人的動作一一收在眼底,低頭笑了笑,這攤水還是被趟得越渾越好,畢竟渾水才好摸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