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燭火中,張洋的衣衫已經被扒了下來掛在旁邊的火堆上烤著,渾身的臭汗也慢慢的被火焰烤幹,霜雪一樣的鹽晶像是一條飛龍一樣掛在張洋的身上,身邊的蘇荷緊張的看著他,不時給眼前的火堆裏填一些柴火進去。
“白跑了一趟。”張洋緩緩的張開嘴,滿臉失落的看著眼前燃燒的火堆,一絲懊惱湧上心頭:“我怎麼就忘記了呢?那樣一個附身而死的人肯定心中潛藏著巨大的怨念,我竟然以為三言兩語就可以把她說通,我真是太傻了!”
“那現在怎麼辦?”蘇荷一邊朝著火堆裏添著柴火,一邊緊張的看著張洋,從今天見到他開始,蘇荷還是第一次看到張洋的臉變得如此的猙獰可怕。
“先回到城裏再說吧,現在這兒已經不能呆著了!”張洋搖搖頭,伸手從火堆裏抓起烤的半幹不幹的衣服,裹在身上:“把火滅了吧,別讓人發現了。”
“嗯!”蘇荷點點頭,伸手從旁邊的河道裏盛了一點水倒在了火堆上,火堆裏沒有燃燒完的樹枝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音,一團白色的煙塵騰空而起。
張洋穿好了衣服,帶著蘇荷上了車,發動汽車,沿著來時的河灘地朝著下麵的桔子鎮開了過去。
汽車的轟鳴聲在狹窄陡峭的岩壁中間來回回蕩,張洋開得很慢,右手的手腕依然冰涼,上麵的寒霜雖然已經褪去,但是還是有一層烏青存在其上。
今天經曆的事情太多了,張洋恨不得現在就找個地方睡一覺,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問。
沉默著坐在張洋的身旁,蘇荷的眼中不覺閃爍起淚光來,母親的死自己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但是心中沉甸甸的感覺還是讓人喘不過氣來,自己的母親就這麼被人害死了自己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自己這個當女兒的是不是太傻了點兒了?
一路無話,張洋的法拉利開到縣城的時候,天色已經到了最黑的時候,不過縣城的燈光還算亮,張洋把車開到了一家酒店的門口,看也不看被石頭磨損得厲害的底盤,拉著蘇荷進到了酒店裏,對著門口的服務員有氣無力的拿出了一遝錢,開了個房間就被蘇荷扶著上到了二樓。
這家酒店的二樓正對著外麵的街道,不時有車輛通行的聲音,可惜張洋打開房門之後便一頭栽倒在了鬆軟的白色床鋪上,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力氣脫下。
昏昏沉沉中,張洋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進入了水流當中,綿軟清涼的水流不停地在自己的身上翻滾著,張洋的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一股熱流從身下傳來,模模糊糊中,張洋猛然間睜開了眼睛,身下一個黑色的東西一下子嚇到了張洋。
“這是!”張洋驚恐的朝後退了一步,雙手撐起自己的身體,仔細一看,眼前的黑色東西抬起了頭,原來是蘇荷。
“你這是幹嘛?”張洋的臉色一白,驚訝的看著穿著黑色內衣的蘇荷,她的秀發烏黑烏黑的,真的像是一頭黑色的絲綢一樣垂在自己的臉前,自己剛才看到的黑色東西就是她的秀發吧。
“你說呢?”蘇荷的目光有些發黑,似乎沒有睡好,兩隻桃花眼紅了一圈,仿佛被人欺負了一樣。
“我說呢?”張洋愣了一下,恍惚間看了看自己的身下,隨即又看了看蘇荷綿軟的嘴唇,紅色的嘴上似乎沾著些白色的液體,張洋的目光朝著外麵看了看,不覺驚異道:“幾點了?”
“早上七點多,怎麼?你餓了?”蘇荷含情脈脈的目光從張洋的身上收了回來,麵帶失落的說道:“如果餓了的話,我去給你買吃的!”
“也好……”張洋警覺的看著眼前的女孩,輕輕的點點頭,伸手抱起旁邊的針頭,將自己的身體遮住了。
這樣的場麵張洋不是沒見過,可是忽然被這樣一個女孩大早上用這種方法叫醒,張洋總感覺自己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的,雖然孤男寡女的兩個人獨處一室隨便找點樂子很正常,但是這會兒自己還要找到蘇曼呢,今天隻剩下不到八個小時了,除卻路上的時候,張洋並不覺得自己的時間很充裕。
早餐很快買了回來,張洋也在這中間洗了個澡,穿好衣服坐在了床邊。
“你動作好快。”蘇荷回到屋裏,看到張洋正正經經的樣子,似乎有些失落,把手邊的早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便徑直脫掉了自己的外套,上半身穿著那件白色襯衫,下麵光著腳什麼都沒穿,直接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抱著一杯粥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