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幾個月過去了,眾人不得不放棄繼續挖掘,原本的希望也逐漸被冰冷的碎石給磨滅,而卻沒有人真的肯放棄,哪怕縣裏的專家市裏的專家甚至不知道哪來的專家都說人肯定沒了,可他們不肯相信。
但即便不肯相信,生活還得繼續,陳莊的一切都是陳方的心血建立起來,眾人盡管努力打起精神來繼續運作,但卻還是問題百出。
以往有陳方在他們隻需要處理一些簡單的問題,一旦有難以決策的事,找到他也總是能輕易的解決,而這個時候大家才知道,沒了陳方,陳莊真的就沒有了主心骨,甚至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繁榮,也會頃刻崩塌一般。
原本陳大貴或許是個好的替代人選,但是沒人忍心對日漸蒼老的老人開這個口,同時還得眼睜睜看著他的背一天天佝僂下去,步伐越來越蹣跚,卻也隻能幹著急。
在一切幾乎要散架的時候,吳清雪來了,她辭去了鎮長的工作依然住在了老宅裏,沒有人質疑也沒有人反對;盡管它日漸消瘦的臉上依舊布滿堅毅,但是大家每個人都知道,她為了尋找陳方****多少心費了多少力,也知道她跟大夥一樣的擔心和期盼陳方的歸來。
然後,吳清雪正式替陳方挑起了陳莊的擔子,盡管眼裏的痛楚越來越多希望越來越小,可她還是固執的讓陳莊各方麵都在正常運行,因為這些,都是陳方的心血。
看到眾人都看向自己,吳清雪挽了下略顯淩亂的發絲,抿抿嘴唇用沙啞的嗓音說道:“紅兵哥跟食為天溝通,暫停靈魚銷售;茶葉的采摘炒製速度要加快,盡量減少枯萎造成的損失;小胖還是負責翡翠青的事,減少出售量;洛川落落盯好雞場和加工廠,務必保證正常運營。”
幾人分別點頭應下,沒有絲毫的遲疑質疑,吳清雪畢竟是主持過鎮上大局的鎮長,應付這些事情的決策無疑都是很正確的。
隻是他們心裏卻都有一個擔憂,那就是誰都知道這樣的局麵也維持不了多久,原本他們以為減產隻是偶然,可是隨著問題的加劇每個人都才清楚意識到,不管是茶園還是翡翠親,高產量高質量其實都是陳方在保障著,雖然他們不知道究竟是怎樣保障的。
很快,他們就大概猜到了陳方是怎樣做到的,因為在吳清雪盯著水麵發了會呆之後,擺擺手剛要讓大夥去忙時,一個他們熟悉的身影從遠處的道路上走來,是馮溢川。
尋找陳方的事馮溢川是出了大力的,村裏眾人對他的印象也因此比較好,見狀大夥都起身迎了過去,吳清雪起身微微搖晃了一下,接著迅速站穩也緩緩走過去。
“馮幹事……是不是有什麼發現?”盡管明知道沒什麼可能,吳清雪猶豫之後還是忍不住再次開口問道,她知道馮溢川和一批人還在挖掘後山,雖然不是為了找陳方,但說不定能有所發現。
馮溢川歉意的掃了眼幾人,沉著臉緩緩搖頭,這個簡單的舉動卻讓他覺得沉重無比,因為陳方出事,他有很大的責任。
如果當時不是為了給莫文生他們爭取時間,馮溢川相信陳方能夠輕易解決那幾個盜墓賊;而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非要除掉那幾個家夥,可能陳方也不會冒那麼大的險,甚至最終引發爆炸,也造成了陳方的失蹤。
“這次來,是因為咱們恐怕要遇到麻煩了……”顧不上安慰幾人,馮溢川低沉的開口說道,處於愧疚或者說承諾,他如今也把照看陳莊當成了自己分內的事。
“還能有多麻煩,都到了這種地步了……”聽到他的話,吳清雪等人卻麼有多大的反應,倒是楊小胖苦笑著嘟囔一句。
馮溢川掃了眼仿佛被抽取活力的陳莊和陳莊眾人,歎息一聲說道:“問題,比你們想想的要嚴重,有些人可能終於忍不住,要對陳莊動手了。”
幾人有些愕然,吳清雪最先反應過來,秀眉一皺凝飽含警惕聲道:“什麼意思,有人想打陳莊的主意?”她比其他人要更清楚,陳莊對外有多大誘惑力,早些時候的白子奇就是個例子。
見馮溢川點頭,陳紅兵楊小胖頓時暴怒,罵罵咧咧道:“誰他娘的不長眼,有本事讓他來,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不成?”
實際上他們兩人在處理日常事務的過程中,也沒少遇到過各種歪門邪道想從陳莊撈好處的,當然無一例外的被打跑出去,所以聽到這個也不算太例外,反倒是十分氣憤。
馮溢川歎息一聲道:“這次不是小麻煩,不然我早就順手解決了,我答應過陳方,陳莊的事等再商量了再報上去,可現在已經遮掩不住了;這次恐怕有很多大手伸進來……”
“辛苦馮幹事了,能不能告訴我是哪方麵的人?我回省城想想辦法。”吳清雪雖然不知道馮溢川的具體身份,但是知道他是京城來的且身份特殊,所以並沒有隱晦,直接問出了這話,他相信馮溢川能理解。
馮溢川自然也是知道吳清雪的背景,卻苦笑道:“沒用的,我並沒有冒犯的意思,可吳老爺子的影響力根本幹涉不了這事……事情,比你們想象的複雜。”
說到這裏馮溢川表情有些糾結,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這幾個年輕人,修行界終於還是知道了大青山遺跡和靈脈的消息,好在八三局已經強橫的提前控製起來,可如此一來,這些人自然而然的把目光轉移到了陳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