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如墨的母親去世之後,皇上不知道怎麼了,又重新寵幸皇後娘娘,恩寵竟是更勝從前,從此,祁如墨就成為了一個無權無勢任人欺淩的孩子。
這些年來,祁如墨是怎麼過來的,沒有人知道。但是能夠在皇後娘娘的百般刁難中活的如此淡然,要麼就是真的與世無爭貪生怕死,要麼,就是極為可怕的隱忍。
“墨兒來了?”祁浩瀚看見祁如墨抱著白夕顏出現在他麵前,目光微微一恍惚,有一種莫名的情緒飛快的閃過,但隨即又被淩厲所取代。
祁如墨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祁浩瀚目光的冷厲,隻是抱著白夕顏從容淡雅的站著,以一貫的清越嗓音答道:“是的。”
墨黑的眸子仿佛隻是無意識的滑過祁浩瀚身邊的女子。鳳翔國的皇後,劉新雅。
白夕顏感覺到祁如墨氣息的略微浮動,不由抬起水藍色的眸子,看向麵前的人。穿著金黃色龍袍的男子,她在大殿之上見過,是鳳翔國的皇帝。那麼,他身邊穿著金色鳳袍的美豔女子,應該就是鳳翔國的皇後吧。
白夕顏瞪大了眸子,沒有想到這皇後娘娘竟然如此年輕。不由多看了兩眼,皇後生的極為美豔。一雙眸子清澈的很,看起來很是溫和無害。
蹭了蹭祁如墨的衣角,白夕顏水藍色的眸子看著祁如墨。方才祁如墨微笑的氣息變化,旁人感覺不到,但是她感覺到了。那是一種一閃而過的恨意。祁如墨和這個看起來溫和的皇後娘娘,到底有什麼過節?
看到白夕顏蹭著他的衣角,眸中盛著滿滿的關切,祁如墨的嘴角幾不可察的勾起了一抹溫柔的弧度。這個小狐狸,怎麼這樣敏銳的感覺?真是由不得他不喜歡這隻狐狸。
“聽說千年雪狐拔了小彩的毛,還抓傷了玥兒的宮女?”祁浩瀚隱含著怒氣的聲音傳了過來,犀利的眸子直直的看著祁如墨,他自然不可能怪罪這個關係到鳳翔國命脈的聖物,可是作為照管雪狐的祁如墨,卻是有著不可推脫的責任。
白夕顏聽到祁浩瀚的話,不由自主的往祁如墨的懷裏縮了縮,水藍色的眸子驚恐的看了看祁浩瀚,祁浩瀚這意思,是想找她麻煩麼?
注意到白夕顏的動作,祁浩瀚和劉新雅的眸中都飛快的閃過一絲詫異,這千年雪狐難道能夠聽懂他們說話麼?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那眸子裏麵,分明是受到驚嚇的樣子。
“小白的感覺比較敏銳,定是父王的氣息嚇到她了。”祁如墨注意到祁浩瀚和劉新雅探究的眼神,隨即把白夕顏抱得緊了緊,語調平淡的說道。
白夕顏能夠聽懂人話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則,還不知道要引起怎麼樣的動亂呢。一個“得雪狐者得天下”就足夠讓天下覬覦了,若是再加上這隻狐狸可以聽懂人話,那麼爭奪白夕顏的,隻怕就不止是宮廷勢力了。
“原是如此。”祁浩瀚瞟了白夕顏一眼,那一眼極為銳利,似乎要一下看進白夕顏的眼中,白夕顏不由自主的顫了顫,心中想到,這個鳳翔國皇帝到底在打什麼注意?祁如墨有意隱瞞她可以聽懂人話,一定是為了保護她,雖然她不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但還是安分的趴在了祁如墨的懷裏,不再有動作。
祁浩瀚看到白夕顏的動作,似乎真的隻是被他的氣息嚇到,這才移開目光,冷冷的看著祁如墨,說道:“雪狐是聖物,墨兒既然要照顧,就照顧好了!若是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就別怪父王無情!墨兒一向最懂得分寸,不必父王再提醒吧?”
祁浩瀚的語氣冰冷。仿佛祁如墨根本不是他的兒子一般,那語氣中,竟還隱約帶著一點恨意和無奈。
祁如墨對於祁浩瀚的話,也隻是會以一個淡淡的微笑,從容答道:“兒臣知道。”
仍舊是無懈可擊的笑容。墨黑的眸子甚至沒有一絲波動。沒有人看到祁如墨那墨黑的眸子裏麵漾開了一絲嘲諷。一向最懂得分寸?若不是這些年來他處處謹慎小心,裝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隻怕早就死了不下千百回了吧。
祁如墨掩去了自己所有的心緒,就如同掩蓋了那一段塵封十年的往事,隻是平淡的看著祁浩瀚,好像祁浩瀚的話語根本不能夠傷到他分毫。可是白夕顏分明感覺到,祁如墨那一閃而過的嘲諷。到底祁浩瀚和祁如墨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