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紅了臉,可是葛三元的手卻還在原來的地方。
感覺到葛三元的手還停留著,董卿抬手打了一下,說:“小壞蛋,還不拿走?”
挨了打,有了意識,葛三元立即抽回了手。
像是做賊被抓住後本能地想掩示,抽回手,葛三元便把手藏到了背後。
感覺到葛三元的動作,董卿更來勁了,於是便趾高氣揚地說:“交待吧,你談過幾次戀愛,碰過幾個女生?”
嗬?這個家夥,怎麼這麼問嗬?葛三元是真不敢相信。
“快說!”見葛三元不吭聲,董卿催了一句,又用手指在在他腦門上一點,來了一個一指禪。
葛三元從來沒受過這個,一個美女坐在自己的腿上,用手點指著自己的腦門,讓自己交待,這是審訓呢,還是挑逗呢?
既不是審訓也不是挑逗,董卿實際上是在玩!
此時,葛三元這個破小孩,讓董卿童心大起。
看葛三元還不說話,董卿有些等不急了,於是她用自己的臀部在葛三元腿上一碾,然後說:“快說,快說,我要聽。”
被逼無奈,葛三元隻好開口。
“談什麼呀,姐,我媽什麼樣你又不知道?我可能談戀愛嗎?姐,你這麼漂亮,追你的人一定不少,你在中學談過戀愛嗎?”葛三元無奈地說。
葛三元這樣一說,董卿一下僵在了葛三元的腿上。
可不是嗎,像他們這樣家庭的孩子,連隱私都沒有,哪裏還敢談戀愛?
看到董卿僵坐著不動,葛三元把手拿上來,輕輕地環抱著她,嘟嚷著說:“我連朋友都沒有,還談什麼戀愛?小時候,我交個朋友,我媽就能從人家身上挑出一堆不是,還要求我不要跟他學。咱們這樣人家的孩子,誰敢靠近咱們?姐,你是女孩子,是不是比我好一些嗬?”
好什麼呀?女孩子,又是漂亮的女孩子,董卿的母親看得更緊。
說到了當教師的母親,說到自己艱難的成長,剛才的情緒與情調一下就都被破壞掉了,不僅是破壞掉了,還一下找不回來了。
情緒被破壞,董卿一挺身,就要站起來。
情緒一破壞,葛三元便後悔了,發現董卿要起來,他很是舍不得,於是他立即緊緊地抱住董卿,不讓她起來。
像是屋裏突然出現了寒流,葛三元一抱住董卿,董卿也立即抱住了葛三元。
兩個人這是典型的抱團取暖。
兩個人不說話,就這麼抱著。
董卿歲數大,抵抗力強些,適應能力也強些,於是她先調整過來。
“三元,你媽媽中午給我打電話了。”董卿輕聲在葛三元耳邊說。
“她又要幹什麼?!”葛三元不滿地說。
撫了撫葛三元的頭,讓他平靜一下,然後董卿說:“還是入黨的事兒。她跟我說,這學期她帶畢業班,沒時間,把你交給我了。還說,讓我幫你先當上班幹部,這樣入黨會容易一些。還說……”
董卿說不下去了。
知道母親一定是難為了董卿,於是葛三元歉疚地用力抱了一下她。
像是葛三元這一抱給了自己力量,董卿說:“你媽還說,給我一年的時間,到時候,她要檢查工作。”
“神精病!姐,你別理她!大不了,我不回去就是了。”葛三元狠狠地說道。
這是賭氣,董卿很明白,於是她便說:“三元,咱們還得想辦法,不然她真來學校跟誰談談,可就麻煩了。”
“不至於吧?”葛三元猶豫地說。
想想也是,葛三元的母親要找多半還會找自己,於是董卿便又說:“你不回家,她要是斷了你的經濟來源呢?”
董卿做著最壞的打算。
這個,葛三元還真沒有想過。
“大不了,我去打工!”不服氣,葛三元發著狠地說。
一聽葛三元這樣說,董卿立即直起身子,然後嚴肅地對葛三元說:“三元,這可不行。三元,一定不能去打工。”
“為什麼?”葛三元不明白。
葛三元不明白,董卿可是明白,於是她說:“三元,不能打就是不能打。你知道嗎,三元?上大學打工會影響自己提高的,而且,打工是掛相的,隻要你一打工,一定就會掛了相,然後你到哪裏去,人家都會看出來便喚你。被呼來喝去,還不怨別人,因為你就是那個相。”
一聽董卿說到這上邊,葛三元正好有問題要問,於是便接話說:“姐,我正想問你呢,我大學應該怎麼學嗬?我聽老師講課,就那麼回事兒嗬,而且,我也沒有覺得咱們學校有什麼學術氛圍呀。”
“學校也是社會的一部分,社會什麼樣,必然也會在學校裏有反應。”董卿是教社會學的,葛三元真是問對人了。
停了一下,看葛三元認真聽著,董卿便又繼續說:“現在上邊壓的很厲害,把學生畢業就業當成評判學校的指標,所以學校現在就把想辦法讓學生畢業後能就業,當成了主業。在華海,學術研究還是有的,隻是都是小圈子。你是新生,還進不了這個圈子,所以你看不到。”
“這樣嗬。”葛三元明白了,感歎了一句。
“三元,你有什麼打算嗎?我還是想讓你有一個規劃,不然,四年一混就過去,在華海,我見過太多的一晃就把四年晃過去的。”董卿又強調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