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葛三元能跟董卿說這些並思考這些無聊的社會問題,的確也是因為董卿是師二代又是老師,董卿的身分讓葛三元時不時地也是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是在老師麵前回答問題,所以他才在家裏也說了這種像是在研究所或者是論文答辯之類的場合下,才能說出來的話。
當然,董卿是師二代又是一個真實的老師,她自然也能接受葛三元甚至出於職業本能也喜歡葛三元這樣勤於思考也敢於思考的人,否則董卿也不會提出給葛三元轉係。
但是,家就是家,家有一個自己主題——這就是生活。所以人們在家裏,就是生活,談論一切其餘的,隻不過是插曲,於是,有關社會的問題,很快就被葛三元和董卿拋棄了,取而代之的,是葛三元和董卿相互間的關心。
看到董卿真的很關注自己的修煉,葛三元便下定決心告訴她。葛三元是很認真的,他起身站到了地上,擺出了修煉的姿式,像是給董卿演示一般,同時念起了口訣。
“聽好了,我就說一遍,有興趣你就用心記。‘雙腳分開與肩寬,雙手環抱放腹前。屏息守意引下垂,意聚生靈起於田。引靈上行循督起,靈走任脈回還田。循環往複小周天,築基丹道第一關。’”葛三元緩緩地念出了他們的口訣。
念過之後,葛三元一本正經地注視著董卿。
看著葛三元一本正經的樣子,董卿實在是忍不住了,“撲哧”一下,董卿笑出了聲。
葛三元以為董卿是要真的了解自己,所以他一是認真,二是在心裏還有些小小的得意。葛三元自認為,自己教董卿修煉,那是綽綽有餘。可是沒想到的是,董卿竟然笑,還是那樣的笑。
無緣。
這就是無緣!
葛三元立即在心裏下了這樣一個結論。
既然無緣,也就不用說什麼了。這樣想著,葛三元一聲不吭,轉身就走了出來。
到了廳裏,葛三元打開筆記本,然後上網。
開了機發現“貓”還沒開,葛三元又進到董卿的臥室裏,把“貓”打開。
再次進臥室,葛三元就當董卿是空氣,看也不看她一眼。
看葛三元擺開架式念口訣,董卿隻是覺得好玩。聽了葛三元念出的口訣,雖然董卿感覺這是真的,可是董卿還是覺得好玩,於是她就是想笑。其實這也不能怪董卿,修煉,特別是道教的修煉一是曾經被打壓,二是被騙子一再借用,所以在人們的眼裏很難再是嚴肅的事情,怎麼都讓人聯想是在裝神弄鬼。
董卿比葛三元年紀大,又是學社會學的自然對社會了解得多,所以對道教這類的宗教的東西她自然也是知道的。雖然對這些有所了解,但是董卿是從社會鄙視的角度了解的,董卿當然不會對這些東西有好印象,崇拜什麼的也就更不可能了,所以葛三元這一嚴肅,再一念著似曾相識的口訣,董卿自然是要會發笑了。
自己忍不笑了,董卿憑經驗知道葛三元一定會生氣,弄不好他真會又發脾氣。可是葛三元現在這樣,董卿卻又弄不清楚了:什麼意思嘛?不高興就表現出來嘛,這不陰不陽的,又是搞什麼?
看著葛三元出去,看他進來又出去,而且再進來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董卿便更加迷惑了。
葛三元又出去了,坐在床上等了一會兒,董卿見葛三元不再進來,便下了床,走了出來。
看到葛三元在上網,董卿便沒事人似地湊到了他的身邊。
董卿過來,葛三元依然是像沒看見一樣,繼續上網。葛三元在用搜索引擎在網上搜無罪和烽火戲諸侯。
找到了。
嗬,這兩個家夥,怎麼跑到縱橫去了?
是被挖去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先不忙看書,看看是什麼原因。
想著,葛三元又用搜索引擎在網上找。
看到葛三元專心致誌地在網上找東西,董卿忍不住了,便用身體撞葛三元。
董卿像所有女孩子一樣,不怕別人跟自己吵,跟自己鬧,就怕別人不理自己。葛三元一不理董卿,董卿便有些受不了。受不了的董卿,便像是一個小女生,不好意思說,愛麵子不好意思主動,便用小動作,騷擾對方。
董卿是知識女性,心眼兒多,會把握分寸,小動作自然到位,所以她對葛三元的撞擊是很有效的,以至於葛三元既無法進行搜索,也無法打開網頁。
“幹嘛?你要幹嘛?”弄不成,葛三元便停下手,看著董卿。
看到葛三元眼神裏有了不滿,董卿便像是小女孩氣人似地一抿嘴,然後一晃頭。
看到董卿像是一個小女孩似的跟自己淘氣,葛三元一搭拉臉,說:“這麼晚了,也不知道吃晚飯?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都是這樣子的嗬?”
聽到葛三元這樣管著自己說,董卿又想笑。可是看到葛三元拉了臉,董卿不敢笑了。
要裝,董卿就裝到底。
董卿看了葛三元一眼,然後一抿嘴,之後又是一使勁兒,董卿站起身,並走向冰箱。
打開冰箱,董卿拿出一小盒酸奶,還拿出了麵包。
拿了東西回來,董卿把吃食擺在茶幾上,然後自己也坐到了葛三元身邊。
“嘭嘭”地用吸管戳打酸奶的盒蓋,董卿的動作極其誇張。可是,盡管董卿這樣,葛三元也隻是看著她,就是不理她。
酸奶的盒蓋也真爭氣,戳打了幾下,也沒破,於是董卿就勢一轉身,把酸奶盒和吸管一起塞在葛三元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