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聊了一會往事,查毅卻突然開口問冥牙言;“那,我可以問問冥牙姑娘腹中胎兒的父親是何許人嗎?”
冥牙被查毅這突然的問題,問的麵色諾諾的。不免抬眸睨了查毅一眼。
查毅見狀,麵上的笑容淡淡的,似乎並不著急隻是淡定的在等待著冥牙的回答。
冥牙無來由的隻覺得心中一凸,那種進了這穀後的不安定感,越來越濃鬱了。
查毅見冥牙不說話,於是笑了笑言道;“冥牙姑娘如果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強求。”語調一轉,又柔和的許多了;“雞湯就快涼了,冥牙姑娘快喝了它吧。”
冥牙抬眼望了望碗中看起來清涼雞湯,突然就沒了什麼胃口。
冥牙有得時候覺得自己挺奇怪的,騙騙陌生人什麼的,她完全沒有什麼心理壓力。但是一旦讓她騙熟悉的人,她立馬就會覺得心中壓力倍增。甚至還會覺得內疚不已。此番她心中對查毅就是如此。
冥牙在小樓待了幾天,發現隻能天天見到查毅,卻未在能見到查亞。
冥牙心中的那種不安全感也越來越重了,她是不是進了不該進的地方?
冥牙的醫館終於是開張了,看病的第一個病人是一個傷寒了的小孩子。
帶他來看病的人,是小孩的母親。小孩傷寒了後,還有些發燒。
冥牙先用藥物將小孩的燒給退了,接著用中藥滿滿的調理了幾天,才漸漸的好。
穀中原本對於冥牙這樣突然出現的外人,是抱有很大的敵意的。但是因為這將小事後,這樣的情況稍微好了一些。當然也隻是稍微。
冥牙從瀘州城來的時候,帶的藥草也快用光了。查毅聽到冥牙的抱怨後,對冥牙說;“穀中的後山有很多可以用的藥草,可以去采摘來用。”
冥牙不太認識路,查毅就陪著冥牙一塊兒。
般若穀很大,倆人順著小徑繞過田埂,才到了後山的地方。果然如查毅說的一般,後山各種藥草挺多的。
查毅也會醫術,於是倆人一前一後的順著小路找可以用的藥材。
冥牙無聊,於是就邊采藥邊與查毅閑聊;“我記得我在大風城遇見你的時候,你可好玩了,怎麼現在變得這般的沉穩了?”
查毅被冥牙問的麵色諾諾的,手上的動作不停,緩緩回答語;“人都會成長的呀,我還能一直那般的孩子氣不成嗎?”
冥牙居然被查毅說的無言以對,摸了摸鼻子哦了一聲。
那邊,查毅繼續說道;“就好像冥牙姑娘一樣,明明在大風城中,遇見姑娘的時候,姑娘還天真無邪,這轉眼之間都又是懷有身孕,又被仇家追殺了。”
冥牙被說的麵色訕訕的,心中也是一股內疚。
查毅說完了話後,不免抬頭看了冥牙一眼,見到冥牙的麵色不太好,繼續言;“知道嗎冥牙姑娘,我們般若穀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便就是不管什麼樣的女子,隻要她懷孕了,都是可以被原諒。而且也不管她以前做過什麼錯事,或者錯的多離譜。”
冥牙聽罷查毅的話後,楞了一下,采藥的手兒也頓住了。
查毅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告訴她,她即便騙了他們,還利用了他們。他們也是可以原諒她的嗎?
“其實我?”冥牙張了張口,想要說出的話兒,最後卻還是咽了下去。
查毅卻好似並未在意一般,繼續采藥。
倆人之間,又是奇怪的沉默。
冥牙討厭這樣的沉默,於是又張口問;“我這幾天怎麼沒有見到查亞?”
“阿姐最近出穀了,朝廷對我們穀中越來越不滿。朝廷想要清絞我們也是遲早的事情。”
查毅說的風輕雲淡,冥牙聽得膽戰心驚。
“那,你們穀中就沒有想點什麼辦法?”
“想了,所以阿姐才出穀了。”
“出穀就有辦法了嗎?”
“總要試試的,反正酈國不滿般若非一日之寒,想要化解的話可能性很小。”
查毅說著,停了采藥的手,起身望了望遠方,繼續言;“般若這裏是好地方,四季如春,雨水又充足。朝廷想要這塊風水寶地也算可以理解。但是他們不能不顧穀中百姓的死活。”
冥牙聽著,覺得查毅說的甚是有理,隻是她並不是穀中之人,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於是隻能跟著查毅一塊兒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