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在想,如果你不願意嫁,我要怎麼保住南海。”尹流光泛開一抹苦澀的笑容,抬眸望著南憶夕,聲音依舊溫柔如初。
聽到尹流光的話,南憶夕微微愣住,她問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願意嫁,你不會勉強我麼?可是你該知道,我若是不嫁,南海恐怕是岌岌可危了!”
“我不想勉強你,也勉強不了你,不是麼?”尹流光抬眸,平靜的望著南憶夕,握著酒杯的手緩緩鬆了開來,直到剛才他才明白,原來他真正害怕的不是南憶夕不肯嫁給南海帶來的後果,而是害怕南憶夕會嫁。
南憶夕緩緩垂下了眼眸,尹流光說的沒有錯。就算尹流光要她嫁,她也絕對不會嫁。她是魔宮宮主瓊珞,是恣意妄為的瓊珞,這世上,沒有誰可以勉強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隻是尹流光這樣說,卻著實叫她為難了。她寧願他是真的和那些人一樣,在南海的安危麵前毫不猶豫的將她舍棄,這樣她雖然傷心難過,但至少不會再對他下不去手,至少可以心安理得的對付南海。
可是,他沒有。在南海和她之間,他沒有選擇犧牲她。那麼,要她如何心安理得的毀掉他一生都在拚命守護的東西?
“聖旨到!”尖銳的嗓音打破了庭院的沉寂。
南憶夕收回了心神,抬眸望去,隻見上次來宣旨的那個太監捧著一卷金黃的聖旨,趾高氣昂的望著她,而他的身後站著十幾名大內侍衛。
“宣魔宮宮主瓊珞進宮。”經過上次的事情,太監也知道南憶夕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因此也沒有要南憶夕下跪,就自顧自的宣讀了旨意。
南憶夕對此隻是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而尹流光跪著接過了聖旨,將聖旨放到桌上,站了起來,神色複雜的看著南憶夕。
南武選南憶夕進宮,南憶夕若是不去,那就是抗旨不尊,之前南武為了魔宮寶藏或許還可以隱忍南憶夕幾分,可是如今局勢危急,南武又讓路公公帶了大內侍衛前來,看樣子是鐵了心的要讓南憶夕進宮了。
“瓊珞姑娘,您還是隨奴才走一趟吧。皇上說了,今日不管姑娘找什麼借口,都務必將姑娘帶進宮。奴才也知道姑娘好身手,因此才帶了大內侍衛前來,這屋外還有五百禦林軍隨時待命呢。”路公公看南憶夕坐在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不準備動的樣子,不由挑了挑細長的眉毛,尖聲尖氣的說道。
南憶夕聞言,挑了挑眉毛,烏黑的眸子裏麵閃過一抹厲色,這路公公雖然看起來笑容可掬,其實卻是笑裏藏刀,話語之間分明是在威脅她,叫她不要意圖耍花樣,否則這禦林軍就要進來壓著她進宮。
“聽公公的意思,今天這宮,我是想進也得進,不想進也得進了?”伸出纖細如玉的手指,南憶夕狀似慵懶的看著雙手,看也不看路公公一眼,傲慢而慵懶的應道。
路公公沒有料到他端出這樣大的排場來,南憶夕還敢如此囂張,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尖著聲音笑道,“姑娘是聰明人。皇上既然派了禦林軍前來請姑娘,這進宮不進宮,自然由不得姑娘了!”
“我是聰明人,可是南武卻好像不夠聰明呢!”南憶夕緩緩抬起看著雙手的眼眸,眼中滿含冷厲之色,烏黑的眸子泛著冰冷的光芒,看的路公公渾身一哆嗦,南憶夕悠悠的繼續說道,“我生平最不喜歡的就是被威脅,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不願意進宮!”
“姑娘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皇上派了禦林軍前來,可不是給姑娘看著玩的!”路公公聽到南憶夕的話,再也忍不住了,眼中閃過一抹惱意,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在宮中當差數十年,就算是皇上對他說話,也未曾這樣不客氣過,更何況隻是一個江湖人士?上次他自己獨自前來,自然不敢招惹南憶夕,可是如今他有南武撐腰,還有五百禦林軍做後盾,難道還會怕了南憶夕不成?
“你以為五百禦林軍能奈我何?”南憶夕挑眉,眸中盡是不屑。不是她誇下海口,就憑宮中禦林軍那酒囊飯袋的身手,她還真的不放在眼裏。這路公公還真是說對了,這五百禦林軍,也就隻夠給她看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