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南武便蹙了蹙眉頭,裝作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問柳貴妃道,“愛妃,你說你聽人說,是聽了誰說?事關重大,你可不能信口開河,道聽途說啊!”
南武的話表麵上是在維護張楚楚,其實卻是在暗示柳貴妃,若是她有確鑿的證據,大可以將一切都說出來,不要害怕。
有了南武的肯定,柳貴妃心中更是有底氣了。當初她也害怕將當年的事情全部捅出來會惹怒了南武,可是南憶夕告訴她,南武一定會站在她這一邊,她這才將信將疑的試探了一番,南武果然站在了她這一邊,於是她便再也沒有顧忌了。
南憶夕看到柳貴妃唇角勾起的得意笑容,不由垂下了長長的睫毛,擋住了眸中的一片冷漠與算計。
柳貴妃以為南武願意讓她說出這件事,就真的是站在她這一邊了麼?她之所以選擇讓柳貴妃來說出當年的事情,打的便是一石二鳥的計策。
南武自然是不願意當年的事情有人知道,撇開和東臨的關係不說,這對於一個帝王的尊嚴也是極大的損害,一個帝王居然默認皇後對公主痛下殺手,隻為了自身避免禍害,這樣的事情到底不光彩,柳貴妃知道了他不光彩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容得下柳貴妃?就算表麵上不說什麼,心裏麵的芥蒂是免不了的。
但是南武卻不會說出這些,在表麵上他一定是支持柳貴妃的,因為當年的事情現在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而說出一切,恰恰可以棄車保帥,以懲罰張楚楚來挽回她,隻可惜,他們所有人的算計都在她的算計之中,一個也逃脫不了,所有對不起她的,她會一個個討回,誰也別想逃脫!
挑眉看著正說的開心的柳貴妃,南憶夕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而柳貴妃仍是得意洋洋的說著,“皇上,臣妾怎麼敢道聽途說,隨意誣陷皇後娘娘呢?臣妾是無意中聽皇後娘娘的貼身婢女青兒說起,當年皇後娘娘瞞著皇上讓憶夕代替太子去東臨做質子,大婚當日恰好收到東臨十一皇子的婚書,皇後娘娘擔心東窗事發,便狠心給憶夕灌下了鴆毒!”
柳貴妃這話說的極有技巧,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張楚楚的身上,將南武的責任撇的幹幹淨淨的,使得南武不會因此丟了臉麵。隻是她不知道南武那可笑的帝王自尊心,縱然柳貴妃不曾明著說出來,但是隻要她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便等於在他心裏麵種下了一根刺,隨時可能爆發。
張楚楚聽到柳貴妃的話,又看到南武陰沉的臉色,有些失控的吼道,“你胡說!皇上,難道你也由得她這般誣陷臣妾麼?”
南武聽到張楚楚的話,看到張楚楚眸中顯而易見的威脅之意,心中不由厭煩。這些年來他早就受夠了張楚楚,當年若不是張楚楚,他又怎麼會將玥兒送人,造成一生的遺憾?這些年來若不是因著左相的權利,他早就將張楚楚廢了!
“是不是誣陷,問問你身邊的婢女就是了。這青兒跟了你好幾年了,總不會突然誣陷於你吧?”南武冷冷的看了張楚楚一眼,又看了一眼青兒,說道。
當初張楚楚給南憶夕灌下鴆毒的時候,他和青兒的確都是在場的。隻是柳貴妃是如何讓青兒聽從她的吩咐,說出當年的事情,他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既然柳貴妃都這麼說了,這青兒必然已經站在了柳貴妃這邊。
張楚楚聞言,回眸狠毒的看著青兒,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青兒你說,本宮根本就不曾做過那些事,對不對?”
“奴婢對不起您。可是,公主真的受了太多委屈了。當年公主代替太子去了東臨,受了五年的苦,回到南海卻沒有受到一絲補償,反而日日被幽禁在深宮,縱然如此,公主也不曾怨過娘娘分毫,可是娘娘卻狠心給公主灌下鴆毒!奴婢當年膽小不敢做聲,事後日日懊悔不已,一直寢食難安。如今公主大難不死,奴婢說什麼也要還公主一個公道!”青兒聽到張楚楚的話,卻是跪在了張楚楚的麵前,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