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馨月不是尋常女子,她是情癡,但凡看見一點希望就敢孤注一擲的。
琉月灝說的太輕描淡寫了。
蘇陌的沉默,讓琉月灝有些不安,他強行將她的下巴抬起,逼著她看著自己,蘇陌眼中的擔憂,她就一覽無遺。
“怕什麼?”
琉月灝的話近乎是質問。
他的前半生幾乎是被琉月滄毀了,現在說起來這個人,就覺得是如芒在心。
蘇陌搖頭,開口道:“不是怕,隻是擔心。玉馨月呈現出來的怕隻是最簡單的一麵,她死了,看外人看來,咱們或許是該放鬆了,可事實上,我總覺得這件事兒並不簡單,當然,我也喜歡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
琉月灝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安慰道:“天下盡在我手,就算是琉月滄能逃出去,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且不說那人身邊早就沒有可信賴的人,就單單說他那身子骨,若不是一直都在用藥材吊著,隻怕早就走了,那會撐到現在?你呀,總是想的太多。”
蘇陌勉勉強強的笑了笑,可臉上的擔憂卻絲毫都沒減少,若是她猜的不錯,現在,琉月滄肯定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去了。
玉馨月和她,是完全不一樣的人,她總是在想著如何保全自己,能在自己活著的時候才去保護周圍的人,這是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可玉馨月不一樣,玉馨月會死,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為了救琉月滄,所有的什麼病故,心情壓抑,都是借口。她沒有軟弱到那個地步。
玉馨月大約是早就知道了琉月灝會對她的死不聞不問,所以才放心的挑了這樣一個時間。
琉月灝還當真就是不曾對他有任何的想法。
琉月灝見蘇陌絲毫都沒有緩解緊張的情緒,就開口安穩道:“咱們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情就回去可好?就算是有什麼異動,京城還有那麼多人呢,斷不會出意外的,依我看,這柳孺來就是為了看看縈兒,這消息決計隻是順便送過來的,也就你還擔心成這樣。也不怕想太多老的快。”
最後一句話,讓蘇陌一下子就笑了起來,這話明顯就是從她這個學到的,這會兒又用來對付她了。
琉月灝見她笑了,才放心,拍拍她的肩膀,開口道:“去看看嶽丈大人吧,這幾日是真的累得不輕,咱們回來的也匆忙,到現在隻怕的他還迷迷糊糊的呢,路上好幾次都像是要追問我,也沒敢開口,在憋下去,怕是要病了。”
琉月灝這是想把她支開呢!
蘇陌看了看柳孺,又看看琉月灝,最後才帶著自己的疑惑走開。
她一走,琉月灝臉上的溫柔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柳孺也正色了許多,琉月灝見他也收斂了,就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孺從座位上站起來,直接跪在了他的麵前,磕頭之後才開口:“玉馨月清晨傳出來消息說是歿了,晌午過後,一直不曾都是默不作聲的琉月滄,突然發了瘋,而後撞牆,獄卒不敢怠慢,叫了禦醫過去,可過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牢獄之中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幾個獄卒都暈倒在門口,醒來之後說辭都是一樣的,聞見一陣香味之後,就什麼都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