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蕭,天也開始變冷,我裹了裹衣袍,繼續翻著這半部手劄。這手錄是止間在屋子裏發現的,上麵有一層厚厚的灰塵,剛開始我甚至以為是一本武功秘籍,可翻了一看卻是流水賬一般的記錄。怎奈我閑來無事,隨意翻了翻。
這手劄是用毛筆寫的,字體娟秀,可惜隻有一半。雖說隻有一半,但也有十幾頁,紙質是十分貴的漿紙,現在有點泛黃,乍一看實在像是一本秘籍。這十幾頁一共記載了幾件事情,但全都是無關緊要的。
手劄開頭第一頁寫著一片藥方,藥方特別普通,上麵的藥材也很常見,但是就是沒有說出這藥方的作用。待我看完後卻有幾個疑問。
第一點,第一頁寫著藥方,但後麵卻說藥方找不到了,而且這藥方卻不是用來治病,其目的就不知道了。還有一點,也是我最迷糊的一點,手劄一共是記敘了兩件事情,而且都提到一個人,但就是不曾提及他的名字。
比如,手劄中的原話:九跋說的那個它已經快要漏出蹤跡了,如果找到藥方的話可能就能發現它了。一開始我以為九跋是一個人,到後來才知道九跋是一種稱謂。手劄記載的第二件事就有說明:第一個九跋已經不行了,看來還是要選出一個新的九跋。
這半部手劄記載的這兩件事情頗為內涵,語言也令人意味深長。我隻能看出來寫這本手劄的人處境不怎麼好,這本手劄最後一頁的最後一句就能看出來:仍然沒能發現它,如果找不到藥方的話新的九跋也會很危……這半本筆記也就這樣結束了。
我第三個疑問就是,手劄中那個藥方那麼重要而且已經被遺失,為什麼第一頁會記載一篇藥方,如果手劄是完整的話估計還能看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是,要麼不是。是就說明找到了藥方,不是就說明這藥方有另一個作用。
不過這手劄既然在天道,估計會與天道有關,最低也會跟某個弟子脫不了幹係。又翻閱一邊,我實在是看不出個什麼來,不由得嗤笑,看來是太過清閑。
我把手劄收進懷裏,心想索性不如去找師傅,還能喝兩杯參茶。
我抬頭看了看山頂,師傅住在落霞峰峰頂,離我們很近,走路要不了多長時間。
來到師傅的住處,隻見師傅在鬆樹下的石桌上擺弄一局棋,似乎是一手難局,一副琢磨不定的樣子。師傅依舊穿著黑色金紋的衣袍,臉上帶著不知材質黑色古樸麵具,活脫脫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我在師傅對麵坐下,笑道:“師傅下棋哪。”
師傅沒抬頭,盯著棋盤,說道:“嗯,你來了。身體怎麼樣了?”我嘿嘿一笑:“無礙了,唉師傅,怎麼自己在這下棋?”師傅白了我一眼,無奈道:“你小子,不是來找我喝茶的?”我剛想推辭,不由的想起了胸口那半本手劄,猶豫著要不要問師傅。
師傅收起幾顆棋子,說道:“走,我們下山喝茶去。”我暗道師傅摳門,竟然舍不得幾杯參茶。
我跟著師傅,來到通天峰。落霞峰跟通天峰中間是用幾條特別粗的鎖鏈串通的,鐵鏈上鋪著木板,下麵就是高達萬丈的深淵。我還記得剛來天道的時候,我和江湖笑走在上麵腿還不自覺的發抖。
天道的正門就在通天峰,看守穹門陣的是一個姓方的老頭,脾氣相當火爆,我們都叫他方老頭。弟子每次下山的時候如果沒有師傅長老們的手諭的話是相當麻煩的,好在我跟著師傅。
天道,是數一數二的大門派,光是弟子就有數萬之眾,那些不記名的弟子更是數不勝數。就在天道山下有一座小鎮,小鎮相對比較繁華,畢竟有我們天道的庇護。
路上,師傅問我:“雅,你來天道多長時間了?”我一笑:“師傅,你忘啦,差不多有三載了。”說著伸出三根手指比劃了一下,卻發現師傅壓根沒瞅我一眼,自己在哪裏嘀咕:“三年了啊,嗯,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有點不明白,想要問一下什麼差不多了,還沒開口,師傅又說道:“有時間你回家一趟吧,免得你爺爺他老人家掛念。”我點頭應聲好。
路上師傅時不時問我一句,我也一一回答,可我卻總感覺師傅心有所思,一種心不在焉的樣子。
小鎮上十分熱鬧,各種買賣東西的。像師傅這種天道中長老級別的,在這裏特別受到尊重,那些小販紛紛拿著東西往我們這裏送,師傅受不了這個,一一推辭,作揖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