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住了朝前方望了望,一片白茫茫的雪花,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到。他歎了口氣,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嘩!”地麵下猛地竄起來一個人,那人一直躲在下麵,大約十個地坑,已經完全被白雪覆蓋了,如果不是狂風掩住了他的呼吸聲,大漢應該能夠察覺到。
“嘩!”
“嘩!”
接連又是兩人從雪地中竄出來,戰刀寒光砸落,目標都是大漢身上致命的部位:頭頂、脖子、胸口!
大漢不慌不忙,雪白的皮衣下突然閃出來一片赤紅色,緊接著一道巨大的赤紅色劍光好像從天而降。
“轟!”一聲巨響,熱浪四溢,大漢周圍十米直徑以內,所有的冰雪刹那之間化為蒸汽。白茫茫的一片之中,三名潛伏者失去了大汗的蹤跡。
如果從外麵看去,那一團十米直徑的霧球之中,不時的有一道紅蛇一般的光芒靈巧的閃過,讓人很難相信,那樣靈活的攻擊,出自那看似壯碩魯莽的大漢之手。
每一次紅蛇在白霧之中遊動,隨即便會響起一聲慘叫。
連續三次之後,三聲慘叫,白霧也慢慢凝結,變成了滿地的碎冰。碎冰之中,凍住了三具麵容驚恐的屍體。
大漢依舊還是那一身白色的裝束,剛才那柄巨劍已經不見,真正不知道他是怎麼藏在衣服裏不被看出來的。
大漢冷漠的看了看那三人,心中卻有些奇怪:已經快到格陵蘭了,這些人顯然不是格陵蘭的,那麼他們到底是誰?
大漢突然發現了什麼,那柄巨劍鬼神莫測的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手上,巨劍在其中一具屍體上一挑,衣衫裂開,裏麵的皮甲露出來,上麵的圖案讓大漢一愣:“西斯廷的人!”
大漢不由得回望了一眼格陵蘭,就在這個時候,他剛剛走來的路上,白茫茫的大雪之中,出現了一支軍隊。
對方也在同一時間發現了他——暴風雪幹擾了強者們的靈覺,到了近處他們才互相發現。
大漢立刻繃緊了身體,雙手握住了巨劍,宛如一頭蹲伏伺機而動的雄獅。
他不能逃回格陵蘭,那會將敵人全部領進去。他看得出來,這些人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對於格陵蘭的平民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
就在他戒備的同時,對方陣營中已經跳出來五名高手,百多米的距離,不過兩個起落,已經到了大漢的麵前,將他團團圍住。
大漢抿了一下嘴唇,眼神熾熱起來,這些人都是強勁的對手!
……
一個人如果失去了八百毫升的血液是很危險的。就算是希思黎實力強大,可是越是這樣的人,血液越是珍貴,否則,又怎麼能成為魔能媒呢?
蓋亞心中焦急無比,盡管他一次次的催動自己的鬥氣,想要破開希思黎的禁製,可是他和希思黎之間的等級差距不可逾越,一次次的努力都無功而返。
殷紅的血液,順著那銀色的管子一點點的流淌出來,給人一種淒涼的美感。水桶大小的煉金容器已經流滿了一桶底。希思黎雪白的藕臂,此時顯得更加蒼白了,仿佛這隻手臂的生命力,也在隨著血液慢慢流走。
蓋亞心中狂喊:不要!你會死的!
可是他現在連嘴唇都不能動一下。這種感覺實在太痛苦了,即便是蓋亞倒黴的上一世沒被多個人陰謀算計,失去過幾乎能夠失去的一切。可是他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難受過。
那種內心的無力感,讓他瀕臨崩潰。
希思黎堅定的握著拳頭,血液汩汩流出,她和她的血液一樣,沒有一點猶豫。
“他已經注射過兩隻魔能媒了,這應該是最後一隻,不過從上一次的情況來看,這已經超過了他的身體極限,八百毫升神眷強者的血液,是一種中和藥劑,緩衝強大的力量和他的身體之間的衝突……”
“……這是非常必要的。”
“……我不想給你什麼指示,現在的我也沒有這個資格。我隻是覺得,既然無上的魔神將你送到了他的麵前,必定是有原因的……”
希思黎的血液在流淌,腦海中不斷地閃回巴迪的話。其實,就算巴迪不這麼說,她也一樣會獻出自己的鮮血。從信仰上來說,她和巴迪一樣堅定。
“萬般可見性,魔生苦痛,永罪神罰、勿念忘;緣起沉念千重,我生即魔生,於無可見廣大魔殿,奉我生於魔生,世世追隨,不可見於可見,不可生於可生,不可往於可往……”希思黎喃喃念出一段魔神社的經文,煉金容器內,鮮血已經積了很多,絕對超過了八百毫升。
希思黎還記得自己曾經問巴迪:“是不是神眷強者的血液越多,他就越安全?”
巴迪隻是僵硬的點了一下頭。
這段經文,刻在魔神社的一座石碑上,那座石碑,千百年來一直矗立在魔神社的“魔神陵園”門口,裏麵埋葬著魔神社的所有神眷強者和主教、教宗。
在每一個人隕落之前,都必須要念出這段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