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兒稍微找回了一點心理平衡——他戳她,她就揍他。
她無法言表自己的感受,赫連翊忍得辛苦,估摸著她大概已經適應,罔顧仍在滴血的鼻子,試著動了動,沒防備奴兒又瞄著他的鼻子揮出一拳,她身下難過,就讓他鼻子跟著不好過,奴兒隻在破身初始流了點血,可赫連翊的鼻血卻是貫徹始終——他不流了,奴兒就再揍他出血。
這一場遲到三年多的洞房夜,頗有凶案現場的意境,充斥著血.腥和暴.力,真是讓赫連翊一次刺激個夠。
赫連翊事後盤點,自己出的血,比奴兒還要多,可見,和奴兒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圓房,是要冒著生命危險的,好在他夠強健,不過,她確實夠味,竟讓他找回當年初嚐雲雨的悸動,四肢百骸無不舒暢,明知她初經人事,不當索求無度,可他欲罷不能。
隻是,這一場驚心動魄,血琳琳的圓房,非但有明月為證,更有旁觀者親鑒。
那一處牆頭繁枝茂葉後,還有三個特特趕來圍觀的群眾,他三人觀望了個梗概,雖不真切,卻也了然他們兩個在做些什麼,結果已經有了,三人各懷心思的回去複命,狐丘聽了彙報,心情大好,獰笑道:“將你們今夜所見說與王後聽,說得好,重重有賞。”
那兩個探子對望一眼,欣然領命,小鶯立在一旁,不置一詞,狐丘並不理她,叫她同去,不過是做個證人,證實赫連翊當真與奴兒在一起了,至於他怎能如此肯定,不過是探知到了赫連翊拎走了那特為‘助興’準備的藥酒,稍稍動些心思,便知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待那兩個探子將挽棠苑中所見添枝加葉的說與已入深夜還無法成眠的姒黛聽後,無異於火上澆油,又有小鶯作證,姒黛到底鬆口,讓狐丘實施計劃,狐丘言不由衷的勸慰了她幾句,將那兩個探子和一直垂著腦袋的小鶯一總屏退。
女人為了愛,是會押上身家性命賭他一回,小嬋私自留下赫連翊的血脈,逃之夭夭,換上小鶯補了缺,卻還是癡迷主上的男人,而姒黛卻渾不知曉,可見她並不如傳說中的那般精明,否則豈會一步步落入他狐丘為她設下的套子!
嫉妒,仇恨,絕望交織成一張網,將姒黛層層裹束,掙脫不開,喪失理智,她要發泄,要報複,要讓那個正與‘不相幹’的醜女人糾纏的男人難受,所以她與他曾經的心腹,出生入死過的弟兄激烈而瘋狂的搖蕩纏綿。
背叛,是對赫連翊這種驕傲的男人最深刻的打擊。
狐丘的探子雖是身手不凡,可挽棠苑也不是什麼隨便地方,他們能自如來去,輕鬆順利的得到結果,不過是隱在暗處的吳華保駕護航罷了。
設計赫連翊娶了奴兒,本是要加速虞國的覆滅,不曾想竟讓赫連翊發現奴兒的別致,失之毫厘謬以千裏,若赫連翊因奴兒而站在虞國這邊,那他十幾年的心血很有可能付之一炬,他不能冒這個險,所以,他要幫狐丘一把,哪怕,將奴兒徹底推入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