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極點頭道:“好,屬下知道。”
黃天眼角又瞟向了地上的那襲白衣,魏無極忙過去撿起呈給他,黃天又看了眼,道:“此物非比尋常,送交國安部驗視。”說完轉身欲回樓,卻覺臉上一濕,抬頭看天,卻是下起細雪。
黃天在院中駐足,不大功夫,細碎的雪花已滿天飛舞,有衛士撐蓋過來,他揮手摒退,嘴裏輕輕念道:“月舞,月暗雪舞......”
朔風雪花狂舞,此時溶溶的冷月也照在西山另一條岔道的山頂積雪上,雪堆男女兩位少年一坐一立,男的雙目微閉,端坐不動,女的白衣勝雪,黑發如瀑,正是葉帝和冷曉楓。
葉帝氣運九周天,睜開兩眼,身上痛楚略減。他站起吐口寒氣,抱拳道:“今夜又蒙冷姑娘相救,兄弟真不知如何感激才是。”
冷曉楓道:“這個不用提了,今夜也是湊巧,你傷勢嚴重,非月內能痊愈,卻為何單身闖黃府?”
葉帝道:“此事說來話長,不過今晚我是有事想和他說明白,可沒想來打架。”
冷曉楓道:“這個世界是非顛倒,黑白難明,有些事情是說不明白的。”
葉帝搖搖頭,望著滿天飄飄的雪花,想起今晚幾番惡鬥,隻覺心有餘悸,片刻,忽又想起一事,忙道:“冷姑娘,那黃天手持的魏王簫是何方寶物?”
冷曉楓道:“我師傅提過傳說江湖上有十大異寶,魏王簫名列其一,今晚見了它的形狀,我也是順口而出的,瞧那黃天神色卻是說中了。此簫果然了得,最後那招使出果有風雷之威,我使出“借物遁形”*,才能擺脫,卻也遺失了我的“冷月裳。”
葉帝心中欽佩,道:“姑娘功力高深,讓黃天亮出魏王簫卻也無功,此刻定氣得他幹瞪眼珠。”
冷曉楓麵容一肅,道:“黃天鷹容隼麵,豺狼心性,又武功卓絕權勢寵大,更有魏王簫在手,你得罪了他處境堪憂。”
葉帝胸口豪氣陡生,道:”大不了一死,也不會便宜他了。”
冷曉楓秀目微垂,低聲道:“你方才為何替我擋那簫,你忘了我是鬼嗎。”
葉帝頗覺不好意思,訕訕笑道:“當時情急,什麼都忘了,唉,可惜了姑娘的那件衣服,它叫“冷月裳”嗎?
冷曉楓道:“我的那件衣服卻沒什麼,我自會取回。對了,你的雪嬌姐姐呢?”
她要知道你今晚的遭遇還不心疼死!“葉帝道:“她在念書,完全不知道我的事。”
提起林雪嬌,卻想起了張若塵,高中門口的一幕又在腦海出現,心中喃喃道:“若塵,此刻你是否正在夢中,外麵下雪了,你睡得可好!”
冷曉楓道:“林姑娘對你很好,你可要好好珍惜了。”
葉帝心中一動,順口問道:“冷姑娘的家人可好?”
冷曉楓搖頭不語。
葉帝話一出口,就怪自己多嘴觸及對方的隱痛,連忙道:“多年也沒這麼大的雪了,冷姑娘你身上沾了好多雪。”
冷曉楓並沒抖落身上雪花卻伸出纖長的手指接過一片雪花,那雪在她手心竟然不化,她低聲道:“我父母早已仙去,如今冷氏一門也所餘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