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王?宛若卿皺了一下眉頭,這可真是冤家路窄,怎麼昨天剛聽說的他,今天就碰上活人了?
“殿下為尊,我們讓讓吧。”盡管心中有些不滿,可禮還是得做足了,於是宛若卿不情不願地開口,表現出大家閨秀良好的修養。
錦繡一聽,就跳下車去,跑去“展現”自家主子良好的修養去了。
“小姐,澧王殿下聽說是相府九小姐的馬車,想見見你。”錦繡將簾子撩開一角,小聲道,“小姐,他在車外了。”
宛若卿皺一下眉頭,這個澧王,過幾天不是要娶她了嗎,這麼著急,想看看她長什麼樣嗎?
她偏就不讓他如願。
“九小姐,既然在宮門口撞見說明我們二人有緣,不如現身一見如何?”外麵男子的聲音帶著磁性,好似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宛若卿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回神,用極其平緩的語氣道:“殿下,聖人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我雖有婚約,畢竟未曾成親,此刻相見,於理不合,怕是要損了澧王殿下的名聲。”
外麵的男子似乎是愣了一下,良久沒話傳來。
“自古男子為尊,既然碰到了澧王殿下,我們理當讓殿下先行。”她都把自己貶到塵埃裏了,這個裴澧夜,應該放過她了吧?
宛若卿碰碰頭上的金釵銀釵,剛才車上這麼一晃,不知道亂了沒,還沒給錦繡看過呢。沒有鑒定過,她是絕對不會輕易出去見人的,否則,她十六年的苦心努力,豈不毀於一旦?
“既然如此,裴某就不強人所難了。”好在這個裴澧夜倒也沒有堅持,宛若卿鬆了口氣。
不一會兒,錦繡也上了馬車,衝著宛若卿擠眉弄眼。
“幹嘛,吃錯藥了,是不是我把鳳釵插屁股上了?”宛若卿瞪她一眼,摸摸自己的頭。
“都沒有,好著呢。”錦繡嘟嘟嘴,小姐老是不相信她的手藝,她插的頭飾,豈是那麼容易就掉下來的?
“那你五官扭曲個什麼勁?”
錦繡歎口氣:“小姐啊,你是大家閨秀……”
“上吊也要喘口氣,不讓我爆爆粗口喘氣,待會我真演不下去。”常年表現得端莊文雅,穩重低順,不讓她喘氣,她就真的該去上吊了,“對了,到底什麼事?”
錦繡一下興奮起來:“小姐,姑爺好俊啊!”
切,她當什麼事呢,俊不俊,與她何幹?
“是真菌,還是細菌啊?”宛若卿翻個白眼,“昨天還勸我別嫁呢,今天恨不得自己替我嫁了,你這是見色起義啊?”
對於自己小姐偶爾蹦出口的奇怪詞句錦繡早就習慣,一般都直接充耳不聞,找重點回話:“說真的,小姐,這回大夫人總算幹了件人事。”
長得好看就算做了人事了,長得好看,也可以是草包,也可以很嗜血,也可以性……功能不健全的,好不好?
“九小姐,請換轎子。”主仆兩人正聊著,耳邊傳來陌生的聲音,聽上去,不男不女的,應該就是宮裏的太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