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卿一甩袖子,怒道:“阿圖接受了禦兒,若是易地而處,裴澧夜可以接受嗎?”
沈青青沉默了下來,良久才開言:“你知他更好便好。”
宛若卿一愣,沈青青緊接著又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沈青青撩起簾子出門去了,宛若卿傻乎乎對著她離去的方向足有半盞茶的時間。
良久,她反應過來,竟有些自嘲地笑道:“我身邊,不會又出了個錦繡吧?”
隻是這次支持的對象不同。
可阿圖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雖然她自己本身也花了很長時間來讓自己接受這個現實,但現實就是現實,即使多殘忍都好,我們誰也沒有辦法去改變它。
驀地就想起赫連玨的求情信,那是八百裏快騎送來的加急戰報,為了送這份戰報,他甚至提供了自己視若珍寶的赤兔馬。
他這麼肯定青青絕對不是劍細,那麼,他是不是知道什麼內幕?
宛若卿想起那****被青青逼問出來的話,像赫連玨這樣的性子,一定不會讓這個把柄在別人手中太久,最好的辦法,就是也擁有別人的一個重要把柄來做相互的威脅。
沈青青,不是一個工於心計的人,一個領過百萬雄兵,精通三十六計的大將要算計她,幾乎易如反掌。
青青有心事,有秘密,這個秘密不能對她說。
她說,她有心上人,可那人已死,甚至死前都不知道她喜歡他。
答案,幾乎快要呼之欲出。
難怪她當初那般對青青,說她是劍細,她都沒有想辦法逃走。
其實宛若卿知道,軍營那禁閉室的牢門,對她而言根本就是形同虛設,估計隻需要她一根小手指,就能將那些牢門統統打開。
可她老老實實坐在裏麵,死心塌地地想要留下。
願意無他,她隻是想為她喜歡的男人做些什麼,幫他穩固他的江山,甚至幫他最愛的女人來穩固她的地位。
她這次回來,不僅僅是幫她的好姐妹的,更重要是幫她心上人的女人!
這份情,何等深重?
宛若卿想,若是換了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這般偉大?
可惜,在沒有找到答案之前,她已經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卻聽得外麵通報:“太後娘娘,裴大人求見。”
宛若卿整了整衣衫,回道:“讓他進來。”
裴澧夜走了進來,見她端坐在床邊上,趕緊行禮:“臣參見太後娘娘千歲!”
“起來吧,何事?”他們都是一樣的一天兩夜未曾睡覺吧,他怎麼起得這麼早?
“回娘娘的話,臣之前派往鬼穀的人回來了,火,熄滅了!”
宛若卿一下站了起來:“有人把火撲滅了?”
“是的,還關上了機關。”裴澧夜點點頭,“所以臣懷疑,鬼穀之中也許還有我們所不知道的秘密,以至於他們要這麼迫不及待地關閉機關。”
宛若卿點點頭:“點五百輕騎去路口等我,你陪我一起再去鬼穀一趟!”
“是!”裴澧夜趕緊退了出去。
宛若卿收拾了一下行裝,也趕緊出了中軍帳。
裴澧夜的動作很快,五百輕騎早已點好,宛若卿上了馬,和他一起,往鬼穀而去。
鬼穀的懸崖壁居然再次合上,裴澧夜上去按動機關,卻是紋絲未動。
“不行嗎?”宛若卿皺眉看著他。
裴澧夜搖搖頭:“已經被人動過了。”
宛若卿眯起眼睛,想起月淩天消失的那件事,忽地道:“會不會是從裏麵合上了?”
“從裏麵合上,外麵也應該打得開。”裴澧夜搖搖頭,“應該是有備用的機關,而把這個機關作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