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言下之意(1 / 2)

“你奶奶看樣子快不行了……”張望把需要簽字的紙張下角,遞到了阿年攥著的筆尖下,催促,鬧出人命總歸是不好的。

阿年看著全身抽搐厲害的奶奶,大顆的眼淚掉下來,筆下字跡沒有了往日的工整,手是抖的,她把名字寫在了協議上。

二叔還在跪著磕頭……

救護車快速離開了,賓館裏不多時就恢複了正常,這期間賓館電梯裏沒有下來一個人,阿年望著四周無言了,熱淚滾落,是因為無法麵對未來的明天。

張望對許多不知情愣住的人微笑道歉:“很抱歉,不應該在別人家庭發生內部矛盾時來談生意。”

言下之意,一切的一切都與管止深這個人無關,他隻是在一個不恰當的時候,來談了一筆正常的生意。

大街上車來車往,綠燈穿梭,紅燈停止,阿年在他的車裏蜷縮成一團,抱著膝蓋在哭,又不想讓任何人聽到。

回想著自己在A大門口第一次見到管止深,直到今日妥協於他的這個過程,用時將近一個月,到今天她才看見他耍了什麼卑鄙的手段,這也隻是突然看見的,有沒有看不見的?

應該是有的吧。

阿年二叔將戶口薄交給了管止深。

民政局裏一出一進,阿年變了身份……

出了民政局,管止深把結婚證給了她一本:“收好。”

“無語……”

阿年轉身,接起電話。

阿年二叔哭著說:“阿年哪,你奶奶送來晚了,情況不太樂觀……”

“別再給我打電話!”阿年喊著眼淚又掉下來,送晚了不太樂觀。

掛斷後,阿年拿過那本結婚證,手指用力捏著,她把結婚證撕成了一片片的,抬手全揚在了他的臉上:“你這種人不會有好報應的!”

她不知要如何表達憤怒,隻有熱熱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滴。離開民政局,阿年沿著馬路往前走,低頭快步,眼睛幹澀心煩意亂的坐在馬路邊,抱膝埋頭,由著刺骨的春風吹進毛衣縫裏。

冷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遠街上車裏。

管止深看向遠處的阿年,問助理:“默川什麼情況?”

“他的手機找不到了,本就是偷偷用的,沒人敢借他。他可能察覺了什麼,今早說自己有生理疾病不適合繼續服役,他要求提前退伍回中市,如果上級領導不給通過,恐怕他會做出一些違反部隊條令條例的事。”張望擔憂地說。

“無語……”管止深。

黑夜把整個中市覆蓋,白天發生的一切都開始平靜下來。

阿年回到宿舍的時候,宿舍沒人,洗了澡,手無力的往牙刷上擠了牙膏,低著頭刷牙,頭發有點濕的貼著臉,她抬頭看鏡子裏的自己,憔悴的很嚇人。

回了榻上窩著,手機震動,是一條短消息:阿年,你奶奶脫離了生命危險,搶救不及時,以後會有運動障礙表現,先不說了,你消消氣。

是二叔發來的。

阿年頭很疼。

一會兒一個噴嚏的睡著了。

“阿年,阿年……”

睡夢中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睜開眼睛,一室漆黑變成了一室刺眼的亮。

“你沒去北京?凍著了吧,摸你額頭有點兒燙。”喬辛說。

中市的供暖已經結束,宿舍有點冷。

一起出去吃晚飯的路上,大家問她怎麼沒去北京?阿年說,已經解決了。

她們追問,阿年沉默沒說什麼。

吃完飯要去診所,喬辛和向悅去超市買吃的,怕到了診所無聊。

影子跟阿年在外麵,影子伸手把阿年衣服上的帽子給她扣上了,“來,病美人兒,樂一個。”影子拿出手機,拍了一張阿年抬頭看她的樣子:“我要是把你凍感冒的照片給方默川發過去,他不得心疼的把中市用大棚給扣起來啊?”

阿年低頭。

影子低頭找了一個號碼,卻不是方默川的,照片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