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止深怔了一瞬,專注地看著評論區:“哪一個?”
“開玩笑嘛你以為我會告訴你我是哪一個?”阿年突然精神滿滿,暫時忘記了剛才讓她憂愁的方默川,盯著屏幕再盯著管止深,他很好奇哈哈攤手,雖然不是故意勾起他的好奇心,不過還是惡意的希望,他就百爪撓心好奇著去吧。
阿年吵著要回家,他說找不到評論就不送她,阿年說:我叫出租車!最終,他送!雖然心思還在評論上。
第二天清晨。
方雲打給阿年,問阿年在哪?阿年尷尬地說:“我在宿……家,媽,怎麼了?”差一點,說成了在宿舍。說錯話被察覺,婆婆準會炸的!
方雲說:“起榻了之後,你和止深回來家裏一趟,媽要去參加一個長輩的生日宴,你和止深回來,他開車送媽去,家裏司機被你爺爺指派別處去了!”
,平白無故還多了個爺爺,阿年從被子裏鑽出來,在榻上呆住:“媽,他開車送您,我……”
“你也要來!媽有話跟你說!”方雲不可抗議地道。
嚇的阿年手抖。好衝的語氣了。
放下手機,阿年糾結了。早上要去醫院,還要跟管止深去見特麼,時間不夠用了,事情都擠在了一起,昨天和前天那麼閑沒人找。
放放昨晚就知道,老媽今天要去參加別人的生日,然後計劃著把老哥叫回來,還有小嫂子。趁機帶小嫂子去檢查身子。其實方雲是帶阿年檢查怎麼一直還沒懷孕,兒子明明,那麼努力製造寶寶。
放放覺得小嫂子那麼好,應該告訴老哥,就早在方雲打給阿年之前,放放打給了管止深,通風,報信兒了。
所以,管止深來到阿年宿舍的時候,阿年剛放下跟婆婆通話的手機。
宿舍的門被打開了,阿年回頭,見到來人是管止深,一個枕頭扔了過去:“你怎麼不敲門就來……”
管止深已經看見了,關上。門,站在了門外。
阿年深吸一口氣,匆忙的穿衣服,一件一件穿上。管止深在外麵叫她:“阿年,可以開門了嗎。”
“等我洗漱完再開!”阿年又炸毛了!
“又跟我耍小脾氣!”
阿年被他鬆開,差點站不住:“我就耍了!唔……”話
“怎麼了。”管止深扳過她的下巴,問。
“管止深,你知道嗎,方默川對我很好的,我跟他來中市讀書那年,我以為,來了就是一輩子了,我舅媽把我送上火車,我舍不得,我哭著看火車軌道,不到達目的地,我下不去了。”
“嗯。”他點頭,認真傾聽。
“和方默川在一起,一個道理,我想過,如果不是方默川背叛我不我了,我不會對不起他。中途下車,轉站,再走,很累吧。我才認識你四十幾天,方默川離開家了,你們的關係是表兄弟……”
阿年,哭了。
很小聲的,低著頭。
管止深望著她,心裏有個聲音在說:阿年,我認識你,數不清了,是多少個四十幾天……
這份愛,能讓阿年心有所動,並非是管止深多麼有技巧,出自真心的表達和虛偽浮誇的表達愛情,聰明的姑娘可以一眼道破的,阿年屬於不過分精也不傻的姑娘,四十幾天中,看了他不下許多眼,卻道不破他的這份情意,覺得他是個好男人,不是耍她,難道不是因為,他的付出都是情深意切很真嗎。
舍不得撇下,他那一眼的溫情。
“我不會逼你。”管止深沉默了片刻,才道:“如果我太緊迫,讓你有壓力,你說。以後我會注意,和你的距離。阿年,如果你真的離不開默川,我不強求,但是。別委屈了,你自己。”
“嗯。”阿年點頭,看他。
四目相對,阿年止住眼淚,就是希望他別走得太近,阿年會有一點措手不及,不知如何自處。他的曖昧會讓阿年抵抗不了,繼而感覺狼狽、可恥,良心不斷的自我譴責。
安慰阿年,管止深沒有再親吻她,攥住阿年的手,掌紋摩擦,這溫度讓人安心。
去醫院的路上,阿年問他:“沒睡好?”
管止深轉頭看阿年,阿年指了指他的眼睛,說他眼睛裏有血絲,很重的血絲。
“我找了評論。”管止深說。
阿年驚訝。
他拿出手機,按了幾下,找出一張照片遞給阿年,從電腦屏幕上拍下來的,三個用戶名,是他懷疑的。
第一個用戶名叫“一顆來自南方的糖炒栗子”這人評論說:從管止深的五官看,他就人品很好,你們能住嘴嗎!
管止深懷疑的理由是:南方來的,評論且是護著他了。
阿年了,你才是一顆來自南方的糖炒栗子,你全家都是糖炒栗子……
第二個用戶名叫“你們都吃飽了吧”這個人評論道:你們瞎說。
“這個你怎麼懷疑?”阿年問他。
管止深看著前方的路,說:“護著我了,護的簡短含蓄。這個馬甲名字,也很像你的風格,想教訓別人,卻不會開口直說難聽的話。
好吧,阿年是想說,你們都吃飽了沒事撐得在這裏議論他!
“不過……我覺得你是第三個。”管止深認真地道。
阿年無語,這人的用戶名取的應景,叫“今晚要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