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去抱起狗狗的時候,阿年心情是沒糟糕到這種程度的。她不明白,方默川為什麼就這樣走了?這算怎麼回事?
拿出手機,阿年打給他。
方默川接了。
“你去了哪裏?”阿年問他。
“無語……”
“你找我出來,話沒說幾句,你就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這算什麼?”
阿年說著,眼淚就要掉下來了,忍住,眼眶隻是紅著,表情痛苦,無法哭出來,從來到中市那一天起,心裏就告訴自己,再怎麼膽小懦弱,也不準傷心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總哭。也許,少哭幾次,自己不會覺得自己可憐過的時候那麼多!這種強忍淚眼,算是畸形的苦中作樂了!
“他在,是啊……他在!”阿年一手抱住泰迪,說。
阿年望著遠處開過來的出租車,一閃而過,車燈刺眼,阿年吸了一下鼻子,對那邊的方默川說:“他是我男朋友,還是你是我男朋友?你讓他送我回去是嗎,方默川,那我真的就跟他走了。”
那邊說了什麼,阿年聽了,眼淚一滴一滴沒有再控製,小小的手指彎了一下,攥住手機,從耳邊滑落下來。轉身,沿著馬路邊,往前走。
管止深蹙眉,心情無法形容,透不過氣。
他還是要壓下所有,追上她,“阿年,讓我送你。”
“不用了。”阿年搖頭。
一樣,沒有一點脾氣的話,覺得,拖著他一起,累。
“你這樣狀態回去,我放心?”管止深一把扯過她!
阿年被扯得皺眉,一隻手被他大手攥著拿不出來,阿年抬頭,“你為什麼不放心?你以為我是你什麼人,明年五一,我會跟你離婚。即使我跟方默川徹底完了,我也不會跟你的,這你知道嗎。”
“為什麼。”突然,管止深心上一沉,阿年很少嚴肅。
也許阿年的心裏一直有些話,平時不說,也是心裏藏著事情不願意往出抖的人,不愛傷害別人。可是,今天的情緒特別差,讓她停不下來的傷害眼前這人。
“因為你是他的親表哥,你們是一家人,總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到底是我讓你們為難了,還是你們讓我沒辦法抬頭了。我如果嫁給了方默川,我日後跟方默川一樣,叫尼瑪姑姑?我跟了你,要去叫管三數姑姑?我叫方默川什麼,我的前任是我老公的表弟?管止深,你想過嗎,我剛才說的,後麵這個,它,最最可怕了,會荒唐的天翻地覆。”阿年還想要臉。
迷他,是一種衝動,刹那的,衝動無法永恒。誰,能一輩子,不停衝動。
遙遠的未來,若是跟管止深在一起了,管三數手中的髒水會盡數潑在阿年臉上,毫不留情,一大家子人中,她成為最可惡的一個。若是跟方默川在一起了,方雲以後知道,會傷心,也許那時管止深找了一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孫子可以緩解方雲的情緒。
這個錯的根源阿年暫時找不到,也許她偶爾會認為,是管止深以四合院逼她,太可惡,否則不會跟他有交集,沒有心動。即使日後,跟方默川一樣會麵對這些眼前的困難,也不至於,讓關係這樣成一團亂。
可是,管止深要怨誰?
南方小鎮上的那一年珍貴時光,這些年他不曾在任何地方重溫過。招聘會上遇到了阿年,視線便不再空洞,仿佛這個偌大的中市,四季被夏日和風的溫暖吹著。這吸引,會讓人情不自禁,哪怕,這個人是一直控製自己得當的管止深。隻因,遇上的那個人,終於對了,為她,一切,再沒了死守的,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