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見“砰”一聲,阿年詫異,簽完了字出去,回到自己房間,人不在了,阿年不明白怎麼了,跑出去找方默川,阿年跑到了樓下,宿舍樓外麵,方默川用力甩上車門,已經上車,開車離開。
車速很衝!
他怎麼了?
阿年跑上了樓,手機在宿舍的包裏放著,她拿出來,微微皺著眉心,著急的撥打了方默川的手機號碼,通了,那邊卻不接。
反複打了幾次,一樣,方默川根本不接聽。
究竟,他怎麼了?
回頭看了一眼這宿舍,是什麼讓他突然這樣發脾氣離開?到處都是原來的樣子,書桌旁邊,一摞書不是那麼整齊了,阿年走過去,手指摸了一下前段時間買的幾本書,旁邊,放著她的日記本,被撕掉了大半頁。這本日記,裏麵沒有刻意記載過什麼東西,阿年從來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平時拿著筆在上頭亂寫,瞎劃道道,很多。
幾個字,落入了阿年的眼睛裏。一樣是她隨便亂寫的,但是,這字卻是不該寫的,寫完了也該及時撕掉扔了的!
“愛上管止深,猶如,得了一場病,怎麼會,輕易,到了要去世這程度。”
這段酸文字,本來是一個外語係的學姐用英文寫下過的,很多屆外語係的女生都知道這段話,說很矯情,也是因為文字中的男人管止深就生活在中市,所以被同學們傳了許久。那天阿年是翻譯給管止深看的,順手就寫了下來。阿年一向臉兒小,即使是讓她敘述別人說的話,她也口述不下來這段文字。
方默川,一定是看見這個了,撕掉了一半,剩下一半。
她的筆記本,寫的筆跡,他就以為這是她的心聲了?把日記本放下了,阿年站在書桌邊上,動了一動,手指摸著書桌的邊緣,摳著,唇色慘白,濕了紅紅的眼眶。
……
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方雲出了房間,見兒子還在客廳裏一個人呆著。管止深蹙起眉頭在沙發上坐著,想什麼,想出了神。
“眼看就十點了,還不回去?”方雲走過來,把茶幾上管止深的車鑰匙和手機挪了挪位置,手中的麵膜泥,放在了麵前的茶幾上。
管止深回過神:“馬上就走。”
“想什麼想的這麼認真?阿年還沒回來嗎?”方雲問。
當媽的嘴上問的輕鬆,心裏卻是一緊,莫不是倆孩子吵架了?阿年臨近畢業,七月初,這日子裏能離開中市幹什麼去?先前覺得兒子說阿年離開了中市,方雲倒沒認為有什麼不對勁的,這會兒看兒子表情如此,不免就多心了一次。
“回來了,她今晚跟同學有聚會。”管止深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快散了,我馬上就去接她……”
方雲拉下了臉。
“22了,沒嫁人怎麼著都行,都結婚了怎麼還不以家庭為主?這邊緊催她快點懷孕生孩子,還這麼出去聚會,免不了得沾酒!她年輕,她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你考慮考慮……過年就35了,你等得起,你爸尼瑪等不起了!你爺爺更等不起!”方雲一股腦的說出了心裏話,她不是不喜歡兒這個媳婦,正因為喜歡的很,才催促。
兒子的婚姻可不能出什麼岔子,有個孩子穩定穩定,拴栓這個年紀小的兒媳婦在家。兒媳婦年紀小,當婆婆的可以寵著,但就怕兒子太寵媳婦,再給慣壞了!
出去跟同學聚會,這沒什麼。管止深理解母親這樣責怪的一片好心。解釋道:“她的很多同學都要離開中市了,這種聚會,她不去也不太好,感情深了。現在的大學生,和我那個時候也不太一樣。阿年保證了,不會喝一滴酒……”
他的22歲,是12年前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的社會和現在的社會相比,完全兩種麵貌。
“這保證是真話最好了。可這麼熬夜也不太好,應該早睡早起養一副好身子,你看她那個小身板兒,誒呦,來了家裏媽都不敢伸手拽她一把,怕拽零碎了……”方雲誇張道,歎氣。“媽想你們到媽身邊兒來,每天早晚兩餐能營養,喝點補身子的湯湯水水的,總會把她身子養起來,可你們這年輕人,偏不聽話!”
還補身子?管止深怕了。
管止深輕笑,對於母親想讓他和阿年搬回來住這個期盼,他的想法是,還得往後拖延拖延。一是和長輩住真的不方便,二是家裏總來一些人,包括姑姑和姑父,阿年每天住在這邊,遇見,總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