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辛對阿年說:“忙歸忙,偶爾也得讓他星期天陪你玩兒啊……”
“哦。”阿年點頭。
向悅起榻之後,打電話叫的外賣,吃完了,喬辛負責洗衣服收拾房間,向悅和阿年,在房間裏遊戲中。
中午,一起睡午覺。
起榻,是下午兩點了,三個人出去住處,在附近溜達了一圈兒,聊了聊天。喬辛說,跟家人說了,家人不同意她留在中市,要她回去,工作也安排的差不多了,就等她盡快回去了。阿年抿唇,低頭,情緒瞬間不太高了。
喬辛難受,看了一眼阿年,說:“我哥在中市了,我爸我媽不同意我也留在這邊,家長身邊,總得有一個人陪著……”
“無語……”向悅。
喬辛接著說:“陸行瑞父母不是中市人,他來了中市,我回海城……好像未來還太遠,我都不敢想象,我以後到底會在哪。和陸行瑞……能不能繼續下去了,也不知道。”
向悅皺眉:“陸老師靠不靠譜你自己不知道?不靠譜趁早別耽誤了,靠譜就想想辦法。我真的不跟你一起回去了,你別怪我,我和阿年一樣不舍得你走,左正不回去,我一定不回去,這些年我都是跟他走的……”
阿年:“無語……”
三個人一起往前走,往小區的門口走。
阿年低頭小聲的問了一句:“大概什麼時候走?”
“月末……”喬辛說。
沒幾天了……
向悅一想到以後一個人住了,一下子就哭了,從小到大玩在一起,懂事了之後也在一起,中學高中大學,都在一起住著,跟親姐妹一樣。
“我去買水……”阿年說完,抿唇,深呼吸著,走向了對街的超市。
向悅蹲在馬路邊上,把臉埋膝蓋裏,最嘻嘻哈哈最無憂無慮的一個了,可是,仔細想一想,在中市,沒有找任何工作,就為了一個左正,左正不說回去海城,也不說留在中市,她不知道左正什麼心思,也問不出什麼,一廂情願了這麼多年,現在走開,向悅會很不甘。
阿年小心的看車,過馬路,抬頭,眼睛被夏日的一股暖風一吹,淚意就蒙了滿眼都是,喬辛走了,心情很複雜,如果以後向悅也走了,怎麼辦……
從小沒有了父愛母愛,就珍惜外婆舅媽和舅舅,來了北方,就珍惜身邊的朋友,可是到底都一個一個要走開了,不能一起一輩子,各自都有自己以後的生活。怕再說下去會不爭氣的哭,借口買水,阿年不知道別人和親姐妹一樣同學分離,會是什麼感受,不少於失戀的滋味吧……
或者,隻有她心理情況不同?她在依賴她們,從來到這邊認識了,到現在,無形中依賴她們。
管止深來接阿年,她們才散步回來小區門口的。
黑色奧迪停在了小區門口,喬辛望著阿年去超市的背影,朝管止深的車走了過去,敲了一下暗色車窗,她對落下車窗的管止深說:“能跟你說兩句嗎。”
管止深看著這姑娘,點頭。
在他眼中,對阿年好的姑娘們,都是善良的……打開車門,邁開長腿,下車,關上車門。
喬辛走了過去,指著那邊的超市說:“阿年過去買水了。”
管止深看了過去。
喬辛上半身穿的米奇半袖,手擱在了兜兒裏說:“阿年很信任你,她挺可憐的,知道方默川為什麼輕易的追到了她嗎?”
管止深:“無語……”
“因為阿年缺愛啊,誰對她好,她就不忍對那人不好,阿年在我和向悅麵前說的話,都是她的心裏話,她很喜歡你,因為你把她照顧的很好,我們外人不知道你的好是一直認真還是認真一時,不過,高抬貴手,能別傷害就別傷害……”越是要離開阿年,越是擔心阿年,向悅她反倒不擔心,因為左正再混蛋,也都是知根知底的,從小一起玩到大。
“不會傷害……”管止深保證的語氣。
喬辛點頭,聲音不大:“你應該知道吧,阿年和方默川開始戀愛那年,是08年北京奧運會。那個時候你在哪兒?身邊有其他女人吧,你比阿年大那麼多。你知道方默川多有耐性麼,方默川一個月不回家,31天裏,天天靠著別人家的牆望著阿年寫作業的窗子……方默川說,那一個月,不愛唱歌不愛聽歌的他,做夢都能哼出該死的溫柔了,店主為了煩死他,門口音響裏天天重複這一首……那剛開始很流行,這都五年了,前段時間兩個人分手了,酒吧開業,放了一晚上……大家耳朵都聽出繭子了……我們沒人告訴過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