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不是想象中一直靜的,它會動,她盼來的,是管止深把她派去了上海工作。
她不相信這是管止深沒有原因之舉,也不相信單純的隻是他有了別人,他不是一個薄情男人,一直在等一個原因。若等到了今天,就像現在的情況一樣,方默川這個叫阿年的女朋友,變成了管止深身邊的人,那讓她覺得太奇怪了。
把她調走去了上海,是因為這個女孩子?
“你們什麼時候,分手的?”她問。
方默川眉心微皺,手指轉了一下杯子,“上個月。”
“無語……”
李秋實有點懵了,日子對不上啊。
管止深始終欠她一句“分手”,很多時候,他爭取了機會,想說出來分手類似的話,她躲開了,沒有一個她心服的理由,就不要提出了。
“在一起那麼多年,你們怎麼分手了。”
方默川沒有立刻回答,沉吟了一會兒,恍惚地笑:“就是,一不小心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搞的,或許我表哥太好了?我心裏長了根刺……秋實姐,你愛我表哥,愛到了什麼程度?”他忽然想起了那日記上的一句話,誇張,傷人。
“如果三四年前你這樣問我,那還隻是一般的程度吧,我還抱著一種不敢高攀的心理,不敢接觸他。今天在沒有遇到下一個能比得上他的人之前,我非他不可。”李秋實無奈地笑。
“非他不可?可他身邊有人了……”方默川說。
她點頭:“所以這個非他不可,不代表是要糾纏他,這個男人不我了,我沒必要死纏爛打,但隻要有一點正當的機會,我也不會不把握。如果我有那個纏著他的心思,跟他一起三年多我不會矜持,早就耍無賴了……我不急嗎,我也急,我28了。”
“我多希望你是我表嫂……”
方默川由衷的說。
“她跟你提的分手?”李秋實問。
方默川搖頭。
他說:“不是,我自己發現的,她在日記中寫了……愛上管止深,猶如,猶如什麼……忘了。”
“愛上管止深,猶如得了一場病,怎麼會輕易到了要去世這程度……”李秋實快速的重複了一遍方默川還沒說完的話,睜大眼睛問他。
“我還沒說完……你怎麼知道?大概,是這樣。”方默川詫異。
李秋實有點無語了。
“因為這句話,你還打了那孩子一巴掌?”
“啊。”方默川點頭。
“無語……”
李秋實講:“我在上海呆了兩年多,後來回來中市,我和你表哥的關係基本在心裏定了,你爺爺他也帶我見了。記得吧,我在中市帶過一些學生,那年暑假給十幾個有錢門戶的學生補英語。關於管止深的事我都留意了,這句話是一個外語係的女生早就寫下了的,傳遍了整個A大了,估計就你這個不關心八卦的少爺不知道。”
方默川:“無語……”
“後來我問過了,A大合並十周年的那一年,管止深出席過學校的活動,講過話,那個外語係女生就……”
李秋實講了許多方默川不知道的。
方默川,感覺,眼前在天旋地轉了……
這句話,是一時傳開了取笑那個外語係女生的,也是中文係的女生們來回用字組的,比一比,誰翻譯的更好。
阿年,隨便寫下的嗎。
左正打了過來,問他,你在哪。
“有事?”方默川問。
左正說:沒事不能找?
“沒事你特麼找老子幹特麼什麼!”祖宗心情不好,暴躁,恨不得掀了桌子,脾氣正衝著,被某人趕上了。
左正:“無語……”
李秋實:“無語……”
中午,投資集團。
蔣雅和李秋實一起有說有笑,看上去,一個知性溫柔,一個知性大方,兩種氣勢的女人,出了集團,上了共同的一輛車。
集團內部接待的人,不免議論了起來。
“李經理回來了?”其中一個說。
“看上去情緒還好啊,李經理和管總……分了嗎?”
“不像……”
“都說管總的女人是那個新來的畢業生,難不成是謠言?”
“未必,觀察看一看,留意管總身邊下次帶著誰……”
李秋實在集團內走動了一下,立刻就引起了轟動。誰都知道李秋實曾經是管止深身邊的女人,一起下班,一起上班過。
這在大家的肉眼看來,是同居關係了。
李經理被調離去了上海,諸多猜測被集團的人私下裏議論爛了,各種五花八門的猜測層出不窮,漸漸的,這個話題也就平淡了,直到現在,李經理再出現,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