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專心吃飯!”外婆說。
阿年回過神兒,“哦。”
低頭,飛快吃飯。
在外婆和舅媽舅舅眼中,阿年儼然成了大花癡……
管止深給阿年夾菜。
阿年的筷子,按住菜和白米飯,一起再飛快的掃蕩。
吃完了晚飯,阿年沒跟任何人說話,回了房間,沒有纏著管止深了。外麵,外婆跟管止深說了許多話,語重心長,總意就是讓管止深擔待阿年,照顧阿年,家家的孩子都是老人心中的寶貝,一定不能吵架,不能動手。
管止深了解外婆的擔心,保證。
“阿年不殺人,放火,我就不會有一聲責怪。”
阿年出來時,恰好就聽到了這麼一句,看外婆和管止深的樣子,大概,是外婆在叮囑他什麼。
管止深回去處理公司事務,阿年陪外婆聊天。
因為要麵對再一次的離開,所以,有很多的話要說,外婆和舅媽舅舅,無時無刻的擔心著阿年,阿年寬慰長輩的心,坐在外婆的榻上,掰著手指頭數著管止深的好,發現,數著數著,十根手指頭,不夠用了。
外婆看著阿年笑:“把腳趾頭也算上!”
晚上九點多,管止深關上手提,出來看阿年睡了沒有,隻是看一眼,沒有要打擾阿年休息。碰上了舅媽,舅媽說,已經在外婆那屋子裏睡著了,聊著聊著就睜不開眼睛了,就在那屋睡吧,榻夠大。
管止深點頭。
回中市的這個早上,得吃了早飯再走,阿年去超市給舅媽買白砂糖,路上,阿年下定決心,打了放放的手機,放放接了,已經快要上課。
放放接了,問阿年,小嫂子,你和我哥回來了嗎?
“下午才到,放放,你記不記得……你哥轉院住到上海的醫院治療,是什麼時間的事情?”阿年問。
放放想不起來月份,但知道是哪一年。
阿年聽了是哪一年,心悸,不知道此刻這是什麼感覺,窺探到了什麼秘密。放放說的年份,跟這裏那個人搬走的年份是同一年。阿年更想確定的是,管止深,幾月份去上海進行治療的。
放放說,打給家人問一下。
阿年叮囑,不要說是我問的……
放放說,懂得。
幾分鍾之後,阿年買完了白砂糖,往家的方向走,放放打了過來,說,我問了我媽,我哥是那年冬天12月末,因燒傷的傷口感染,才去的上海治療。
阿年聽了,又問放放,那你知道,你哥去上海之前在哪個醫院治療嗎?
如果管止深是住在醫院,就對不上號了。
放放搖頭,說不知道,在上海醫院見到大哥之前,都沒人帶她去看過燒傷的大哥,她那會兒也還很小。
最近兩年,偶爾聽家裏人說起,感覺大哥應該不是在醫院一直治療,燒傷之後,初期治療了,後來大哥去了別的地方養傷治療,離開中市。
如果不是意外傷口感染,是要三年之後徹底恢複了才回中市的。
阿年不懂,為什麼不在醫院住著治療,要到別處?
放放說,去年過年的時候,曾聽父親和母親在餐桌上說起,大哥是為了躲避媒體,管家在中市聲名顯赫,大樓起火之後的三四個月,中市的新聞就沒消停過,管家死了一個女兒,兒子也很慘,一直想要知道,我哥是活不成了還是毀容了,記者每天在樓下堵得很煩人,爺爺後來決定,不做任何回應,叫人給孫子找一個好的地方養傷,不被人打擾,等完全恢複了,再回中市。
集團的事情,在養傷的地方也可以處理。
阿年聽了,點頭,也不知道這些是真是假,阿年再三告訴放放,不要告訴你哥……放放對小嫂子做了保證!
早餐完畢,時間原因,阿年和管止深要立刻離開,外婆送到了門口,阿年回頭,看到外婆在擦眼淚,阿年眼睛也紅了。
舅舅和舅媽送到了小鎮口,看著車遠走,管止深帶阿年再一次離開了這小鎮。
去機場的路上,管止深專注開車,不言不語。阿年卻在嗚嗚哭……開著車窗子哭的很大聲,紙巾已是滿車飛,一大半的原因,是離開家太難過了,一小半的原因,不太好說出來。
阿年想引起管止深的注意,婚紗照的事情希望他不要生氣了,等他不生氣了,她有話要問他。阿年心中疑惑很多,比如,管止深對這裏的路況太熟悉了,若非是在這裏生活過,不看導航,怎麼會對路況如此熟悉?他對小鎮一樣也很熟悉,小鎮麻將的玩法他厲害,估計不是因為他記憶力好,是他壓根就會玩!
管止深喜歡君子蘭,阿年記得,曾經在對麵那房子門口,也見過君子蘭這種花。
許多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