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隻有爺爺和方雲。
阿年很慶幸,今天沒有遇到管三數和方慈,有了三分之一資產這件事,阿年心裏倒也不太害怕見到她們了。
爺爺胸口疼,阿年陪爺爺聊天,因為曆史的事情跟爺爺掰扯兩句,爺爺一說的興起,就忘了胸口的疼。說到大清朝四爺那段故事,爺爺說的又不對,阿年指出。爺爺非說阿年說的也不對,阿年說,我曆史學的好,而且我還聽過童林傳,了解許多那時候的事情,爺爺驚訝,平時還愛聽這個?阿年點頭,是啊,阿年就背了一段。
阿年頭一次感謝喬辛和向悅……那段吵人早起四年的評書。
管止深:“無語……”
晚上,方默川來了。
他說方慈和老媽等會兒也來。
管止深帶阿年先回去了,明天再來。
車開在街上,霓虹一閃一閃的從眼前晃過,晃的阿年頭疼,紅燈時管止深看向阿年,阿年看著車窗外。
一路上,兩個人一句話沒有說。
今晚一樣要回去管家老宅住。
奧迪開出了市中心的時候,阿年接到了蘇宇陽的來電。
管止深聽出了是誰,雜誌社記者,蘇宇陽。管止深薄唇緊抿,表情上沒有什麼。
他隻聽到阿年說:
“我還沒有睡,怎麼了?”
“這個我沒有意見,你跟鄭田商量一下,隻要不發生分歧影響進度就行……”
“嗯,好的,有變動你再告訴我。”
“好,晚安……”
通話一切正常,阿年知道管止深是個醋壇子,所以,萬分小心。
阿年按了掛斷鍵,忽然想起今天在醫院走廊裏,管止深是不是說了一句,雜誌社記者,蘇宇……
阿年擰眉,他說的是蘇宇陽?
他和誰通話會提起蘇宇陽?且表情那麼不對。
“你關注蘇宇陽幹什麼?”阿年問。
不想,管止深聽了,皺眉猛打了一下方向盤,把車突然就停在了路邊上!漆黑偏僻的街上,鮮少有車經過。
阿年嚇得心砰砰跳,發什麼瘋?
阿年說:“我一直都是,好孩子……”
對他說的。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管止深,我會明辨是非,我有我自己的思想。”阿年一雙柔軟的手,撫上了他的頸,看他。
看得出來,管止深的情緒有些不對。
“說過多少次了,少抽煙。”阿年嘀咕,有些對他失望的語氣。
“那不抽了。”
“無語……”
阿年抬頭。
“怎麼處理?”阿年問他,不敢就這麼扔出車外去,煙頭上還有火,得撚滅了再扔吧,看了許多關於火災的電影,嚇得。
管止深拿過,在車內的煙灰缸裏撚滅了。
阿年不討厭煙味,隻是認為吸煙太傷害他的身子,一個肺部特別不好,抽煙多了總咳嗽的人,有什麼資格吸煙?阿年聽放放說,去年春天有一段時間,管止深抽煙,抽了便會咳嗽不止,住院治療了半個多月,管止深先前非要出院,說死不了,方雲害怕的哭了,他才答應老實住院治療。
“以後不要抽煙了,行不行。”
“那抽什麼?”他笑。
事情多,阿年的心情始終恢複不起來,所以也就寫不出感覺對的東西。管止深經常見她晚上靜靜的坐在電腦前,不讓人打擾,一會兒帶著耳機聽歌,一會兒摘下來擱在一旁,阿年心情不好時,不會跟人發脾氣,頂多就是話變的少了。
9月10號,管止深要去三亞出差幾天,張望同行。
他叫張望多訂了一張機票。
阿年知道他要帶自己一起去的時候,低頭了,管止深見她最近心情不好,才想趁著出差的機會帶她出去散散心,他說,心情好,也許寫稿子也容易的多,對於出去散心,阿年既期待又失落:“我還不如回去外婆家看看。”
管止深的五官沉了下來:“首先,你是我妻子。”
“無語……”
阿年覺得,他是生氣了,也察覺自己有點在糟蹋他的好心。
爺爺這邊,有方慈和方默川輪番探望,病情基本穩定,但方雲說,不要出院,在醫院這邊觀察半個月,真的穩定了再出院。
9月8號是星期日,管止深實在太忙沒有時間,抽不開身,阿年就和放放一起去買的出行裝備。9月10號早上,阿年睡到自然醒才跟他一起去的機場,被管止深攢著手走向司機打開車門的車時,阿年聽見放放說:“哥!記得在路上要給小嫂子買防曬霜啊,昨天我給忘記了……”
管止深回頭看妹,點頭。
到機場的時候,阿年叫他:“管止深。”
他緊攥阿年的手,往裏走,“嗯?”
由於張望跟在身後,所以阿年小聲的踮起腳,拽低了管止深的一邊手臂,在管止深耳邊說:“到了三亞之後,你能不能找個有很多人果泳果曬的公共海灘,讓我參觀。”
“無語……”
管止深搖頭,“不行。”
阿年極力說服:“你也不虧的,我看男的,你可以看女的……”
“見到果泳果曬的人,我會舉報,你想觀摩一下,他們是怎麼果著身子被三亞市警員局執法人員宣傳教育的?”管止深挑眉,雖然他戴著墨鏡,看不出此刻眼色如何,但從聲音聽,是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