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阿年洗漱完,不放心的給劉霖打了過去。
劉霖都對阿年說了,沒有怪阿年的意思。
劉霖也很直白的說,就這樣,不給他希望,雖然挺傷,但這是正確的。
“酒後,方默川他說,見你一次心疼一次,他的笑容有多僵硬,他自己都不敢看。阿年,你就把這當成‘酒後真言’吧,真的,別見麵了。”劉霖說:“你沒有親眼看到,他手起刀落,割傷自己,為了放出那股壓著他心口的淤血,像個瘋子一樣,我真心疼他。”
阿年心裏,堵得難受。
早餐快要好了,阿年去叫管止深起榻。
“吃早飯了,起來。”阿年說。
管止深翻身,怔怔的看著臥室半晌,原來,是做夢了。
他夢見阿年懷孕了,給他生了個兒子,長得非常像他,不像阿年,所以阿年生氣了不哄,他這個爸爸就學著哄兒子。
那時的他,很少整天呆在集團裏,小事就在家中處理,兒子夜裏餓了哭了,他起來,漸漸的兒子很認他這個爸爸,跟爸爸親。
中午他在家中休息,由原本的習慣在沙發上午睡,變成了習慣躺在地毯上午睡,這樣,可以一手臂抱著兒子一起午睡。一眨眼,兒子大了一點,隻大了那麼一點點,他躺在沙發上,用手穩穩的舉起自己的兒子,心滿意足,父子之間眉眼那麼像,這是他和阿年愛的傑作。兒子在爸爸的身上站立,兩條白嫩小腿顫的站不穩,咯咯笑著,小腳丫踩過爸爸的下,踩過爸爸堅硬的胸膛,偶爾用力踢到爸爸的鼻子,踩到他的五官上,踢疼了,他卻幸福的笑開。
管止深說,喝醉之後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唯夢醒記。
中秋節這天,管止深和阿年都不打算出門,在家中陪著父母和爺爺,團聚的子難得,中秋節過後的第二天,管父就會離開。
老爺子昨晚察覺了一點不對頭,早上醒了,也琢磨著。
不過老爺子沒問,問也沒法子張這個口,都是在心裏瞎猜。
老爺子能問,為什麼外孫單單撲向阿年?不能問!老爺子認為是自己個兒太多心年輕人,興許外孫就是喝醉了,不小心沒站穩,暈了頭轉向了吧。
一大早,放放把帶血的被套給偷偷的扔了,沒被任何人看見。
放放嘴巴不嚴的時候是真的不嚴,出哥哥嫂嫂媽媽是常事,嘴巴嚴的時候的確也很嚴。
放放今年已經十六歲半,這麼大的女孩子懂得也很多,她真的以為……默川表哥和劉霖姐,昨晚在她的房間裏發生了什麼事呢。
上午九點多,方雲去忙別的了,讓阿年和放放負責花,兩個人得歪七扭八。
主要是邊聊天了。
“小嫂子,默川表哥會娶劉霖姐嗎?你說會嗎?”放放問。
“啊?”阿年不懂。
這話,是從何說起?
放放不好意思的說:“昨晚,我房間裏……那個了啊,血,劉霖姐是第一次呢,咳……默川哥真是的!怎麼不去別處!要不是怕我爸媽知道,我一定會搬出那個房間的……好不自在。”
放放說完,臉已經是紅透了。
和小嫂子習慣了沒大沒小,差6歲,放放覺得是同齡人,不像哥哥和小嫂子,差12歲那麼多不是一代人!所以和小嫂子什麼都可以說,是嫂子,也是能玩到一起去的夥伴兒。
“沒有吧?顯然不是你想的那樣放放……”阿年解釋。
可是,得怎麼解釋?
放放自己想也能想明白吧?就算第一次真的會流血,那也絕對沒有流那麼多的,會流死人的……
阿年插花完畢,捧著過去給爺爺看。
“好,這花插得好……”爺爺看了,就立刻大聲讚賞。
好假……
一旁的管止深,笑的合不攏嘴……
雖然隻是剪了剪就進去了,很簡單的工程,可是,就隻有管止深去世的奶奶喜歡的唐菖蒲和女貞,兩種,還能插出什麼花樣,
管止深和阿年一起過去,站在奶奶靈位前。
他接過阿年手中的花,放下,雙手輕按著阿年的雙肩,說:“親愛的奶奶,這是我的老婆,如您所料,她的年齡很小,但是很懂事,不跟我吵,不會氣我,就是偶爾不把我放在眼裏,不過這是您孫子一手慣的,怎麼都甘願。”
阿年頓時覺得壓力好大。
奶奶照片婆婆每天都會擦,聽婆婆方雲說,奶奶在世時是個女強人,中市有名,管三數的性格很像在世時的奶奶。但是,婆婆方雲說奶奶很明事理,這一點就沒有遺傳給女兒管三數。
“親愛的奶奶,您好,您喜歡的唐菖蒲和女貞,我插得不太好看,對起。奶奶,我一直都很珍惜您孫子對我的好,我偶爾也會不懂事,可是,我不會跟他吵,不會氣他,我不把他放在眼裏,是因為我把他放在心裏了。奶奶,您什麼都看得到吧?過去的事,我,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