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阿年被留下了。
“幹什麼?”阿年還穿著婚紗,抬頭防範的問這個男攝影師。
男攝影師很不情願,哼了一聲:“留步,不簡單的年小姐,等到四點半管先生會來。管先生要和你拍一組婚紗照……”
她們離開,隻留下了一個阿年。
阿年安靜的等待四點半,等待那個時間管止深來。阿年不太清楚管止深為什麼想拍婚紗照,現在拍了,他打算幹什麼用?
最近也沒聽他提起過拍。
兩個人沒有正式的研究過婚禮,他不提起婚禮阿年不會主動要,怕他有精神壓力。上次管父回來,中秋那天管老爺子倒有提起。
管止深問過阿年的意思,問她,婚禮急不急?
阿年思考半分鍾那麼久,一直以來他都不提,估計是有他的顧慮,現在提起,也不見得完全是他所願。
她說不急,阿年從心裏也是真的不急,覺得暫時兩人不適合婚禮。
也許,兩個人不辦婚禮的顧忌,都是某人。
阿年在婚紗店二樓,落地窗邊的沙發位上坐著,婚紗店的工作人員送上來一杯咖啡,阿年沒喝,不爭氣的一直不懷孕,很怕是自己身子的問題。經曆了這次舅媽和舅舅離婚的事情,阿年更怕。
可是,如果自己不能生育,方雲婆婆應該早就會表態會說的,因為她跟婆婆去做過檢查,而且不止做過一次這種檢查。
阿年心裏是緊張恐懼的。
她一直看著窗外,樓下經過的所有車,最先是盯著黑色類似奧迪的車型,可一閃而過的都不是管止深那輛。
也盯著白色的越野車,心知白色的車他隻是在小鎮上開過,但阿年始終對他開過的車視覺上很敏感,平時走在路上,看到跟他開的一樣的車,會情不自禁多看兩眼。
下午四點二十,外麵緩緩駛來一輛黑色賓利,門口停下。
阿年還沒看清這輛豪華車,就從二樓的落地窗子見到婚紗店的中年女負責人出去了,車後門的車窗降下一點,裏麵的人在與中年女負責人說些什麼,女負責人片刻點頭離開,這時沒有人擋著了,阿年才看清楚。
是管止深?
這輛黑色賓利的車牌號阿年認得,它出現過在A大門口。
阿年用手提著婚紗,要下樓。
她確定一定是管止深。這輛車屬於管止深集團內的車,有時候公用,私用,以及都哪些人可以用,他的禦用司機拿捏得了分寸,今天隻有他需要來這裏吧?他的手機關機中。
“管總的車已經來了,讓我帶你出去。”女負責人剛好是往樓上走,見到阿年下來,迎住了說。
“好的。”阿年點頭。
隨女負責人一起往下走。
下到一樓後,女負責人幫阿年提著婚紗裙擺,阿年拿了自己的包和東西,就這樣離開了這家本市最大的婚紗店。
阿年從婚紗店出來,管止深坐在車裏,看到。
他的視線非常深邃專注,卻難掩激動,看到自己喜歡的人穿上潔白婚紗嫁衣,第一眼看過去的心情,無法形容。
他在車裏怔住許久,當兩個人此時隻隔著一層深色的車玻璃,他蹙起眉頭,纖長手指打開車門,下車。
阿年抬頭,看他。
他走了過來,打開車門小心護著阿年坐上了車。
阿年坐在了車裏,看了一眼司機,打招呼,然後轉頭看到車外,管止深和女負責人說了句什麼,他便上車。
車緩緩駛離,女負責人微笑朝車子揮手。
一輛婚紗店的車緊隨其後,裏麵坐的人是那位男攝影師,還有助理。
賓利車裏,管止深沒有再轉頭看身披婚紗的阿年,他不敢,隻能閉著眼睛,但他忍不住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他的手指,攥著阿年的手,指紋摩挲著阿年手上的肌膚,他將阿年的手擱在了自己的膝上,心上,分外柔軟。
阿年不說話,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問他為什麼拍婚紗照,拍了之後幹什麼用?那她怕有些原因是他不方便說的,司機在車上,她若問了,管止深到底是說還是不說?他一定會為難吧。
主要是……怕自己穿婚紗的子在太醜啊了……
他選了這棟別墅的室內一處,拍攝。
進去之後,男攝影師和助理們都一直在忙碌,他在外麵抽了一支煙,情緒輕鬆,阿年站在室內等他,情緒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