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式地問管止深:“你現在是什麼感覺?一定要對醫生說實話。”
擱在以前,管止深可能會把人直接趕出去。
方默川這天也在管家,剛從外地回來,來看看小孩子的。方默川在心裏琢磨著,表哥可能會對人罵一句“你才有病呢!”可方默川想錯了,表哥和他不是一個性格啊,不爽一般不罵人,真生氣會動手揍人什麼的。方默川默默地摸了一下嘴角被揍的縫過針那地方。
管止深側躺在沙發上,長腿伸直,一隻手伸向腦後,他枕著自己的手臂,一手夾著一根煙,他歎氣說:“我簡單說一下症狀,就是不敢親一口我兒子,也不敢抱,聽著他哭我也想哭,聽著他笑我也想笑。言惟,你倒說說,我這究竟是什麼病?還有阿年生的那天,我差點死,我兒子健康出生了,全家都十分高興,隻有我開車還在走神兒,笑都不會,差點出了車禍。”
方默川不禁揶揄:“表哥,你是不是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接受不了?還是不敢認兒子?那你可以把老婆孩子過繼給我……”
管止深蹙眉,不高興,修長手指上正在燃燒的煙蒂……射擊一般那麼準,扔在了方默川的褲子上,方默川“嗷”地一聲,立刻從沙發上起來跳腳,白色休閑褲,被煙蒂燒了那麼一個小洞。
阿年這時走下樓,孩子已經睡了。
管止深看了一眼自己老婆,嗯,阿年更有女人味兒了,他問言惟:“這算是病嗎?”
阿年冷笑,坐在了一旁,搖頭歎氣說道:“我完全都想不到,很意外,說任何男人經曆老婆變得心理有病我都相信,管止深心理病了,我不相信。可他偏偏就是這樣了,兒子快滿月他還沒抱過一次,但他是真喜歡這個兒子,當真不假。”
言惟看著一臉無奈的阿年,解釋:“這很正常,一個正常的人說不準什麼時候他就有問題了,哪個病不是在人身子好好的時候突然出現的?”
阿年挑眉……咦,有那麼點道理呀。
言惟問管止深:“你是不是得了產後後遺症?’
“孩子是我生的,你讓管止深一個給我看看……”阿年嚴肅糾正!
方默川咋舌:“這病……看來不好治。”
再過一個星期孩子就要滿月了,來看阿年的人很多。
喬辛她們誰來看阿年,阿年都會抱怨一句:“生了兒子!我不負大家眾望的給他生了個兒子!可我是親媽養的嗎?現在完全不是我想象的效果,他的家人都很高興,把我當寶,他高興的病了,這什麼嘛!後媽後媽後媽……我求重來……”
喬辛向悅唏噓,安慰阿年說,月子裏,小心注意,千萬別哭。還有那個後媽親媽的……你攤上啥媽是啥媽了,這輩子變不了。
“嗯。”阿年點頭。
方默川一個月之內來了兩次看孩子,可每一次都是隻可遠觀,不可近觸。
管止深說,所有的男人當中,他要做第一個抱起兒子的人,讓兒子第一個熟悉的是他這個爸爸!方默川心裏忍不住的咆哮,臥槽,你特麼不抱還不讓別人抱了?詛咒你兒子長的越來越像我!
小東西漸漸地在變樣子,一個月到了,不論外人還是家人,誰見了誰都說長的跟管止深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丁點兒不像阿年。
阿年嗚呼要哭,日夜對小東西抱怨:“爸爸都不抱你,你像他幹嘛?真沒出息……”
小東西在嬰兒榻裏舔著小手對媽媽笑,阿年心裏很暖很暖,小東西通常睡著睡著就身子歪了,阿年小心地給正過來,王媽和方雲輪流的幫忙,不想用外麵雇的人,不太放心。阿年舅媽也出一份力,畢竟是阿年娘家這頭的人,經常來這邊照顧著
管止深兒子滿月這天,管父也特意從北京回來。
早上家裏的人都忙,阿年要去外麵一趟,就讓管止深幫看一下孩子,可是他把孩子看哭了,很怕阿年生氣!
管止深實在沒轍,抱起來哄,小心翼翼地抱著,第一次親手抱著兒子,姿勢難免不標準,孩子的小臉撞上了他的臉,都撞疼了,孩子哭得鼻涕泡兒都出來了,他兒子糾結的都想揍死這個爸爸了。管止深抱著自己兒子,手又在抖,太小了,他根本無法掌控。和自己兒子如此近的距離,他聞到了兒子臉上的奶香味,皮膚那麼好,兒子身上一股兒子媽媽的味道。
兒子哭,他開始不難過了,開始輕笑,這麼近的看自己兒子,發現兒子長得太像爸爸了……自此,管止深抱著兒子不撒手。
在樓下吃飯也抱著,早上起來也抱著,有時在公司忙碌,想起兒子也嗬嗬地笑,打個電了話回來跟兒子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