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看著,爸爸去拿鑰匙。”他說。
然後他起身,回頭看兒子老老實實地蹲在抽屜跟前,守著寶藏一樣守著那個抽屜,這是屬於父子倆共同要窺探的媽媽的機密。
阿年在樓下哄女兒睡覺。
管止深去拿了阿年的抽屜鑰匙,如果兒子不說,阿年書房的書桌,他是一年一年也不碰一次的。
用鑰匙打開,一大一小期待著機密。
管止深的視線裏,是一部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攝像機,他拿出來,手竟然有些發抖,這部攝像機他確定是自己的那一部,因為上麵有他無聊時劃的劃痕,各種劃痕劃成的小小圖案。打開,他播放了,確定是自己的那一部。
“不要對媽媽說,知道嗎。”他說。
小管少爺點頭。
阿年躺下睡覺的時候,管止深還在兒子的房間裏哄兒子睡覺,等兒子睡了,他拿著攝像機回到臥室,看到阿年也睡了。
第二天早上,管止深送阿年去單位上班。
車上,阿年一直看管止深。
“看我幹什麼。”他忍不住問。
阿年搖頭:“沒事。”
她望著早晨的街道,費解,攝像機呢?
昨天明明放在抽屜裏了,還上了鎖,鑰匙在自己這裏,那麼攝像機呢?
阿年有點見鬼了的。
想了一個上午,阿年覺得問題還是出在管止深身上,不能有鬼,那就是他。中午時分,阿年主動打給了管止深。
“止深,一起吃午飯好嗎?”試探地問。
“好啊。”
“你今天工作不忙?”
“你主動約我,我就不想忙了。”
“那你定一個地方,我準時能到。”
“好。”
管止深手中提著裝有攝像機的紙袋子,拎起了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又拿了車鑰匙,離開辦公室。
地下停車場,他一邊啟動了車,一邊撥了一個號碼,自己預定了朋友餐廳裏的一個包房。
阿年就到了,他訂的地方距離阿年那邊很近。
阿年是跑去的。
管止深抵達的時候,見到了阿年,阿年過來挽住他的手臂,問他:“你袋子裏拿的是什麼?給我的?”
他不說話,帶阿年上樓。
“不在一二樓吃?”阿年看著一二樓的餐廳問他。
他說:“上9樓。”
很快就到了9樓,他在一樓取了鑰匙上來的,阿年進門驚訝:“這是什麼意思的餐廳?”
靠落地窗邊上擺放著一個歐式餐桌,一條紫色的雙人沙發,一個開放式的廚房,廚房裏有新鮮食材的數種,其中有的生鮮還在冰塊上擺著,在這個室內溫度下,冰塊冒著白氣。
管止深拉她的手說:“朋友新開的餐廳,上個星期開業你知道,你剛好沒時間過來看。這一間我定了,暫時交了一年的費用,體驗體驗,如果感覺很好,我會一直要這間房,如果感覺一般,一年過後不要了。”
“體驗什麼?”阿年不理解,自己做飯嗎?那回家吃啊,如果喜歡這種空間的地方,可以回公寓啊,不是自己也有獨層公寓呢嗎。
他站在廚房裏,背對阿年說:“不!兩個地方是不一樣的感覺。”
他把紙袋子放在了紫色沙發上,西裝外套也放下了,他開始一心一意地製作起了西餐,阿年撓撓頭,他的愛好還真是奇特,在家做東西做不夠,還要跑到外麵來做……阿年往紙袋子那裏挪動,卻被他發現。
“過來,幫我一個忙。”他說。
“哦。”阿年過去。
幾分鍾後,廚房裏是他忙碌的身影在製作食物,她攥著小拳頭給他捶背,按摩,按的不耐煩了,阿年說:“你個子高,我按不到了,算了,不按了。”
“按底下也行,喜歡哪兒按哪兒。”他說。
阿年無語,底下你個頭啊底下,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了,仍是不改下作本色。
學會更大尺度……打敗外麵的大尺度?
不!
阿年覺得那不是可取的。
艾瑪,阿年覺得他真直接……
12:30,東西都製作好了。
他打了個電了話,有人上樓送來紅酒。
阿年說:“開車紅酒可以喝嗎?也是酒吧,含酒精就不行的,止深,你不要喝了。”
“給你喝的。”他倒完,抬頭說道。
啊?
阿年驚呆。
他沒有騙人。
他下午要親自開車出去辦事,不能喝酒,要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好人。阿年吃著吃著的確渴了,就喝紅酒。
結果兩杯下去,阿年暈暈乎乎的。
酒勁兒很快就上來了。
眼睛有點熱的看他,問他,攝像機是不是你拿走了?
管止深看她,對,我拿走了,你怎麼有這部攝像機?
阿年說,我不知道,一個快遞小哥送來的攝像機,地址上麵沒寫,那是一個真快遞小哥還是假冒的呀?
方默川?管止深不解。
半清醒的阿年,被他安撫了很久才好起來。
他低頭吻了一下阿年的額頭,說:“這個巷子,紀念著我的聲音怎樣輕聲呼喚過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