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眨眼,再眨眼,豐離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個狀況,她不就是連著七天七夜沒休息,才剛準備眯會兒眼嗎,怎麼的一睜眼,視力好像變差了?手跟腳都不能動了呢?她被綁架了?不可能,她對自己設置的防禦係統有信心,要想無聲無息的進她家門把她綁走,絕不可能!等等,一般人是不可能,可要不是一般的人呢?
哎呀呀,這要不是一般的人,那要對付起來就難嘍,想法子逃走,嗯,不太實際,很明顯人家能這麼悄無聲息地把她綁了,她不會是人家的對手。向來謹慎不做沒把握事情的豐離,決定安心地觀察觀察四處的環境,摸清對手的底細再說。是以,勞累多日的某人接著睡覺去。
可是,可是……一向自詡有耐性善於打心理戰術的豐離,在一直空蕩無人的情況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心裏的不安越發的重。她的視力漸漸清晰了,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所在的一片白茫茫的地方,沒有人跡,也沒有旁的什麼東西,豐離不斷地讓自己冷靜冷靜,她絕不能中了別人的套。
然而,當某一天,豐離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手腳小得可憐的時候,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咽死。丫丫的丫丫的,她這是被累死了重新投胎了?豐離欲哭無淚,在逐漸聽到外麵輕柔的說話聲,一句一個寶寶乖,寶寶乖的時候,她百分百的確定,她這不是被人綁架,她是重新跑到別人的肚子裏去了。
如此一想明白,豐離忍不住捉狂啊!可是,沒等她有功夫把事情想順,女人的慘叫聲,還有一連串的驚呼聲,她豐離,再次出生了。
“快點快點,你們都快點。”華麗的蒙古帳外,一道又一道緊急的催促聲傳來。
“阿瑪阿瑪,額娘是不是要生小妹妹了?”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歡快地衝到蒙古帳外正著急跺步的蒙古漢子麵前,脆聲地問,漢子聽著裏麵傳來一陣陣的叫喚聲,哪有那個心情回答小姑娘的問題啊,隻是含糊地嗯嗯了幾聲,反倒是跟在她身後的三個年齡相差無幾的少年安撫地哄著她。
“舞兒乖,額娘正在生小妹妹,阿瑪心裏著急,舞兒跟著哥哥們好不好?”年紀最長的少年抱起了小姑娘說話,小姑娘本是嘟著小嘴不滿漢子的敷衍的,聽到哥哥的話,立刻笑著答應了,少年不吝地誇獎道:“舞兒真乖,將來舞兒肯定是個疼愛妹妹的好姐姐。”
“嗯嗯,祖母說了,舞兒是姐姐,等額娘肚子裏的妹妹出來了,舞兒要帶妹妹去玩,給妹妹吃好吃的,將來還要照顧妹妹,不讓別人欺負她的。”如此的童言童語,倒是真是讓人聽得心情暢快,那聞訊趕來的婦人聽著她這麼一番話,上來點了她的小鼻子道:“好,我們舞兒可要記牢自個兒說過的話。”
“老福晉,王爺,福晉生了,生了,是個漂亮的小格格。”接生婆子笑盈盈地跑出來大聲宣布,婦人歡喜地喝一聲好,蒙古漢子也是咧著嘴笑個不停,隨之問,福晉如何。婆子笑答福晉安好,隻是力竭睡了。蒙古漢子聞言立刻大步跨進蒙古包,婢女們連連請安,蒙古漢子看到帳中睡著的美麗女子,以及一旁婢女抱著的孩子,連聲讓人將孩子給他。
當那一團粉粉的孩子被他裹在懷中時,饒得漢子不是第一回當父親,可那心中的喜悅,依舊無法用言語來表達。“阿瑪,阿瑪,我要看妹妹,阿瑪讓我看看妹妹。”
帳外的幾個孩子全都湧進來了,三四歲的小姑娘抱著漢子的大腿不停牢地哀求著,漢子沒辦法,隻得彎下腰將孩子放到小姑娘的麵前。小姑娘瞪大著眼睛看著剛出生的嬰兒,驚奇地叫了一聲,“妹妹好小哦!”蒙古漢子附和地道:“可不是,想當年舞兒剛出生也是這麼小,一眨眼的,舞兒都長大了,知道要妹妹了。呐,舞兒可要記牢了,以後要好好照顧妹妹,這樣妹妹才能健康的長大。”
“阿瑪放心,舞兒肯定會記牢的。”小姑娘拍著小胸膛十分霸氣地回答,自然又引得一帳子的人開懷一笑。“阿瑪,小妹可取名了?”
“就你們阿瑪取的名字,那能叫嗎?咱們科而沁格格的名字,還是我來取吧。”五十來歲的婦人走了進來,明顯出言取笑了自家兒子一把,幾個孩子紛紛叫了祖母,婦人走過來瞧了一眼嬰兒,十分滿意地點點頭,“這丫頭一雙眼睛生得極好,如同墨珠,旁的孩子剛出生哪裏睜得開眼啊。她既生為女子,便叫豐離,豐者美好的容貌和姿態,離為八卦之一,為火,願其一生能如火般絢麗自在,小名就叫阿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