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皇上去了上清宮!”燭火飄動的寧壽宮,太後斂去所有的慈祥,神情陰冷地坐在榻前,聽到下人的回報,竟掐斷了指甲,“皇上當真是信她!”
那位嬤嬤低下頭,沒有作聲,太後道:“去,把窗都打開。”
“主子,寧壽宮傳來消息,太後病倒了,各宮的娘娘都前往寧壽宮侍疾去了。”豐離剛起身,衣服都尚未著好,餘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說,正幫豐離理著衣裳的餘韻立刻猛地抬頭看了豐離,“主子!”
“莫慌,立刻幫我更衣,我這就往寧壽宮去!”豐離安撫了餘韻,是人都覺得,在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後,今天太後就說病了,這其中的道道,想想就讓人心頭發寒,豐離此一去寧壽宮,還不知道有多少事兒呢!
豐離催促著她們幾個動作快些,既召後宮諸人前去寧壽宮侍疾,她切不可晚了,若不然,那明顯針對她的太後,還不知道又有什麼招等著她呢!
還好豐離消息靈通,在她到寧壽宮時,人雖到了一半,卻還是有一半沒到的,而康熙竟然已經下朝回來了,豐離走進寧壽宮時,康熙正問著太醫,太後的病情。
“皇上,太後齋素多年,身子本就虛弱,加之鬱結於心,昨夜受了涼,這才高燒不退!”李正李太醫作為太醫院的院正,醫術了得,昨夜出了那樣的事兒,一早聽到太後病了的消息,康熙立刻就讓人傳了李正過來,且一下朝,就立刻趕來寧壽宮。
豐離剛邁出了一隻腳。聽到李正的話一頓,“皇貴妃也來看太後了!”昨夜那幫著太後往豐離身上潑髒水的嬤嬤一看豐離的動作一頓,竟說出這樣的話來,引著一旁的人都看向了豐離,豐離呢,平靜地凝視著那位嬤嬤,也不說話。嬤嬤本來等著豐離說話。沒想到豐離卻是不按常理出牌,隻盯著她瞧。
豐離此時完全不曾收斂身上的氣勢,那麼無言凝視著嬤嬤。直讓嬤嬤額頭冒汗,呼吸也越發地急促,最後,福身告罪道:“奴婢失言。還請皇貴妃恕罪。”
“楚嬤嬤是太後身邊的第一人,於我失言。我不曾計較,可若是在皇上麵前失言,在諸命婦麵前失言,卻是丟了太後的顏麵。這個道理,楚嬤嬤身居後宮多年,豈有不知之理?”豐離依然不曾移開目光地丟下這一句。往殿內而去,也不要這位楚嬤嬤的回答。
“皇上吉祥!”豐離甩了帕子與康熙請安。康熙點了點頭,也沒問豐離為何而來,太後病了,既讓宮中妃嬪前來侍疾,豐離不來,那才奇怪。
“既然如此,李太醫速為太後開藥。”康熙轉頭與李太醫說話,李正應聲,退到一旁開藥方去,那端德妃,榮妃也帶著人給豐離請安了。康熙站了起來,牽著豐離的手道:“隨朕去瞧瞧太後。”
麵對那些同樣是康熙女人的目光,豐離想要掙開康熙的手,不想康熙握得甚緊,在豐離掙紮之時,目光掃了豐離一會兒,豐離接收到他眼中的不悅,便也停下了掙紮,由著他牽著她往內殿去。倒是德妃與榮妃瞧著這麼一幕,同時都拿著帕子掩了嘴角,也掩去眼中的妒意。
“皇上,太後醒了,正要見你!”一個二十來歲的宮女在內殿門前朝著康熙福身,康熙便要帶著豐離走進去,宮女往前一步,“皇上,太後想見皇上一人!”
這是表明了太後不願見豐離的態度?康熙的神色一凝,不過,他還沒忘記自己的身份。轉頭與豐離道:“阿離且在外麵坐著吧,朕去見太後!”
豐離含笑地點了點頭,康熙大步走入,宮女朝著豐離福了福身子,便往內殿走去。豐離理了理袖口,摸了摸急著出門而滴水未沾的小腹,有些餓了呢!
“咳咳……”太後半倚在床上,小聲地咳嗽著,康熙走過去,抬頭一笑道:“皇上來了!”
太後的臉色十分不好,隻是她現下不施粉黛。雖是將近五十的年齡,可因多年保養得當,看起來卻隻有三十來歲的模樣,
宮女搬了凳子放在床前,康熙捋了袍子坐下,道:“昨夜是誰伺候的皇額娘,竟如此不知分寸,讓你著了涼。若有宮人伺候得不盡心的,皇額娘可要說與朕,朕定饒不了他們。”
目光掃過殿內的宮人,直嚇得宮人們縮了縮腦袋,太後笑著道:“宮人伺候得都十分盡心,哀家昨天隻是心中鬱結,這才叫人開窗,沒想到身子那麼差,才吹了點風,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