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禮物了去一邊玩著,額娘給你們哥哥把頭發擦幹!”有什麼比看著自己的兒女和睦更讓人歡喜的呢,豐離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打發了兩個女兒一邊玩去,豐離拉著豐恒重新地坐下,隻讓她趕緊地把他的頭發給擦幹。
康熙的目光落在豐離的身上,再不知道豐離生他的氣兒,康熙算是白守了豐離這麼多年了。這樣比任何指責他的語言都要狠的漠視,隻讓康熙歎了一口氣兒。“頭發幹了到書房一趟,朕有話要問你。”
再這樣站下去,也隻有尷尬而已,康熙怎麼會讓自己一直處在那樣的局麵呢,丟下這一句,就往書房裏去,也不等豐恒答應。
至於豐離,完全像是沒有聽到康熙的話,隻是專心地給豐恒擦著頭發。雖然豐恒不太想承認,但是,對於豐離與康熙鬧情緒,直接把康熙當空氣的作為,豐恒還是覺得十分解氣兒的。
他也不問豐離與康熙是怎麼一回事兒,豐離這麼多年依然在大清,顯然是已經放棄了曾經有過一次離開康熙的機會,那也就是說,豐離終究是被康熙偷走了心。對於旁人指責他的額娘得到康熙的專寵,言道他的額娘善妒,狐媚等諸多之言,就算是當年還小的豐恒,也依然地覺得,康熙就應該這樣對待他的額娘,如此地寵著她,護著她。至於所謂的豐離不配得到康熙的寵愛,小豐恒更是地覺得,比豐離大了二十歲的康熙,才是占盡便宜,配不上他額娘的人好嗎?
“你今天累了,等頭發幹,去書房與他敷衍幾句,便早些休息,其他的事兒,等你休養好了,我們再好好說說!”豐離是提出海上貿易的人,豐恒這一次的出海,也算是豐家與康熙的第一次合作。因為隔得遠,已將有將近半年沒有跟豐恒通信,對於豐恒後來的一些情況,豐離了解得太少,所以很是希望豐恒能與她細細地說說。
“額娘放心,我心裏有數。”豐恒笑著答應。豐離道:“你帶回來的東西,我已經讓人接手了,船上的東西你不必掛心,隻管養好精神。”
“我還正想著讓額娘派人去把我們的船看好了,雖然說船上有人,不過,天子腳下,貴人太多,若是有人硬要闖進去,我們的人,還是太少了。”豐恒很是中肯地說起此事兒。“你阿瑪的動作比我們都要快得多,他這一麵讓人接你去,一麵同樣也派了人把船支看管起來。”
豐恒的目光沉了沉,對比已經當了將近五十年的皇帝早已成精,他還是太嫩了,不知不覺間,豐恒脫口而道:“我總是不如他嗎?”
豐離聽得一愣,最終伸出手捧著豐恒臉,“阿恒,你如今才十八歲,為什麼要跟他比呢?”
這個他指的是誰,他們都清楚。豐恒咬了咬唇,“我總想著強大了可以保護額娘,讓額娘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兒。”
豐恒對於康熙的諸多不滿,其實大部份的原因都是因她而起,她總以為在豐恒麵前隱藏得很好,並沒有顯露出對於康熙強留她在京城的不喜,可假的總是假的,豐恒因為失眼,自小其他感官便比旁人敏銳,她的情緒,豐恒從就一開始就察覺,隻是,她怕影響他而費盡心思地隱瞞,豐恒亦同樣不想讓她心事加重而裝著糊塗。
“阿恒,往日或許你覺得他在強迫我,但如今,我是心甘情願的,不是因為你,不是因為長寧跟永安,隻因為他。額娘從來不算是一個貪婪的人,他為我做的夠多了,足夠讓我願意陪他好好地過完這一輩子。”豐離拍拍豐恒的手,“不要再想著我,你要過你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