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少糧?”豐離也沒有其他二話,康熙道:“三萬擔。”
“糧交給誰?”豐離再問這個問題,康熙沉吟了半響,“你說,讓老四跟老十三辦理此事如何?”豐離拿眼看了康熙,“為考慮八爺?”
康熙衝著豐離呲牙,“明知故問。”
豐離道:“皇上也知,你這幾個兒子,隻有四爺跟十三爺能擔當此任。皇上也要打算讓他們順便查一查,那批糧都去了哪裏。”
“這是自然!”康熙說得堅定,豐離沉吟了半響,“皇上也該考慮多給他們幾個好手,此行艱辛,萬不是一人能為,隻怕是官官相護。查不出什麼還好,查出什麼來,皇上也該擔憂他們的安危。”
康熙又如何不知,豐離最終地道:“三萬擔糧食三日之內給你,要如何處置你說了算。”
“朕要謝謝你。”康熙真誠地說,豐離側著頭道:“皇上若要謝我,那便好好地保重身子。往後別輕易動氣兒,什麼都沒了,人在就什麼都會有。我們的寧兒跟安兒還小,我願意陪了皇上,皇上能舍得她們小小年紀就嚐盡失去雙親的痛,受盡冷眼?”
康熙握緊豐離的手,“我知,往後,我不會了。禘兒的事兒,你可知?”
盯著康熙半響,豐離才道:“知與不知的,皇上隻聽旁人的話,就氣成這樣了,萬一要是冤枉了阿恒呢?再說了,一個已經守了夫君多年的寡婦,夫君早就已經死了,我兒又並非勾引有夫之婦,就算阿恒當真喜歡上了那人,又有什麼妨礙。”
乍聽豐離的話,康熙立刻坐了起來。瞪大眼睛,“可禘兒,禘兒他堂堂阿哥。怎麼能娶一個再嫁之婦,這讓我們的臉麵,往哪兒擱?”
一說著,康熙就激動得直咳嗽,豐離連忙給他順背,“皇上,切莫動氣。”
“你不許答應禘兒此事兒。絕不能答應!”康熙氣得一邊咳,一邊讓豐離許諾。豐離皺著眉頭,最後無奈。拿了唇堵了康熙,康熙感受到她軟軟的唇,一肚子的氣兒,終是慢慢消散了。感覺到康熙總算是平息了。豐離這才鬆開了。認真地與康熙道:“皇上,此事關係阿恒一生,除非那姑娘不是個好的,如若不然,我不能答應你。我總是相信,阿恒是個有眼光的。”
康熙,康熙總不能說,豐恒的眼光不好吧。他自己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兒子沒眼光。那麼,當然就是那方女的不妥。康熙半眯起了眼睛。“過幾日是阿離的生辰,這麼多年,都沒能給阿離好好地辦過一個生辰,今年,也借個機會,好好辦辦吧。”
“江南事起紛爭,如何能大肆擺宴。”豐離卻不甚認可,雖說康熙不過是借了一個名頭想要好好地看看人,但豐離細細想了想,乃著覺得不妥。
“此事我早有想法,不過是覺得沒到日子,不願跟阿離說起。江南的事兒,阿離幫我諸多,阿離的生辰,就該好好地熱鬧熱鬧。”康熙很是堅持,“我不能讓阿離做我名正言順的妻,你不喜熱鬧,我總不願拂你的意,今年卻是你的整歲生辰,定是要辦的。”
說到這裏,卻是已經說定了,豐離終是點了點頭。
不日,康熙下令,著雍親王胤禛,十三貝勒胤祥前往江南賑災救濟災民,但卻沒有說到賑災的糧食從何而來,倒是有人問了,康熙冷哼一聲,隻言自有主張,卻是不曾透露。
胤禛與胤祥不日起程離京,康熙另派侍衛高手無數跟隨保護,讓人意外的是,此次離京,胤禛竟然把嫡長子弘暉也一同帶去。
不到兩日,康熙再次下令,豐離生辰在即,命京中五品以上家眷入宮朝賀。
六月初六,是豐離前世今生的生辰。有康熙的聖旨,內務府早已早早地辦起壽宴,這麼多年看下來,誰都明白,康熙對豐離的獨寵,怕是再沒有機會打破了。加上豐離本身也是有本事的人,不說她自己的能力,膝下的兒子出海轉了一圈回來,開了一個異寶閣,拿著番邦異國的奇珍異定,可是狠賺了一筆。兩個女兒與康熙同月同日的生辰,一出生就被封了位比親王的固倫公主,這麼多年,康熙如珍如寶的疼愛,眾人有目共睹。而這麼多年來,豐離深居簡出,像這樣麵見朝中家眷的事兒,少之又少。多少人巴望著要奉承豐離,卻苦無機會,現下,可算有遇著了這麼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