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男人因她的昏迷不醒而白了頭,他的恐懼,哪怕她壓抑著,她依然地感受到了。她一直都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失去過最親最愛的父母,那樣的痛,讓她生不如死,所以活了那麼多年,她從不輕易動感情,除了對親人全然的付出,她沒有朋友,也沒有愛人,愛上康熙,真的是一個意外,而隨著越陷越深,豐離總想,隻要康熙一如既往地愛著她,將來,她一定會與他同生共死的。
然而,她卻是從來都知道,她的感情,她的熾熱,她的決裂,卻不是人人都會。所以,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有那麼一日,康熙會害怕她不在了。
“阿離!”康熙被豐離安撫著,那份恐懼漸漸地消失,三天三夜沒有合眼,康熙摟著豐離,安心地睡去,豐離感受到他呼吸的平和,想要動動,又發現,哪怕康熙睡著了,還是沒有放開她,而是緊緊地箍住她的腰身,讓她動彈不得。
還好,豐離依然覺得提不起勁,並不想動,便在康熙的懷裏,再次沉沉地睡去。
這一回,豐離睜眼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康熙還在睡著,豐離也沒動,外麵並沒有走動的聲音,顯然沒有人敢打擾他們。
“醒了嗎?要起嗎?”康熙的聲音,再次在豐離的頭頂響起,豐離抬起頭,點了點頭,“躺了幾日,孩子們怕是要急壞了,皇上也該起了吃些東西,似是睡了一日了呢。”
豐離轉過頭,看向一邊擺放著的西洋鍾,卻已是戌時過半,難怪天都黑了。因著他們沒醒,也沒人敢進來點燈,外麵燈火通明,屋裏卻是一片漆黑。
“無事,禘兒夫妻會照看好寧兒跟安兒的。”康熙其實並不太想起,這樣抱著豐離,與她細聲說著話,這樣,他才有種豐離當真還好好的真實感。
豐離也是懶懶地不想動,輕輕一笑,偎入康熙的胸膛,聽著康熙的心跳聲,環著康熙的腰,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西藏亂起,準噶爾部蠢蠢欲動,皇上打算怎麼著?”
康熙道:“不急,再等等著,大清要插手,也該等他們求著動手,才能顯得可貴,如此,將來大清要如何接手西藏,總也穩妥些。”
這是,早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了!果然是老狐狸。同樣也是狐狸一類的豐離,心中琢磨了一圈,暗暗罵了康熙一句。康熙一歎,“往後這宴會,我得要嚴格把關才是,否則每回都來這麼一出,朕可要頂不住。阿離有許多的事兒不願意與我說,我便也不問。”
“嗬嗬,我這身上的事兒啊,已經透得**不離十了,這麼一件硬是被人扣身上的事兒,我這頂了三十來年,也是十分的不喜,可誰讓我受了別人的大恩呢,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才是人。”豐離也是一幅很是無奈的模樣,成功把康熙逗笑了。
“瞧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真真是狡猾。”康熙說著,咬了一口豐離的鼻頭,豐離嫌棄地推了他,“一會還要見人呢,不要亂動。”
“若不然,我們就不見人了!”說這話,康熙的手便往豐離的衣裳探進,豐離按住他的手,“都多大年紀了,還像個毛頭小子,一天到晚盡想著這事兒。我餓得緊,不伺候你。”
嗔了康熙一眼,康熙原不過是要逗逗豐離而已,可接到豐離這一枚媚眼,還真是有些意動。但豐離的身子確實不益房事兒,康熙親了親她的額頭,“不動你,等你的身子好全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