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人敢上前為雍正說話的時候,一陣嘶啞的聲音傳來,眾人轉過頭,隻見依然一身素衣的豐離與永安走來,豐離輕輕地咳嗽著,從康熙下葬後,再無人見過豐離,如今一看,卻是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娘娘!”在雍正欲請封她為太後時,豐離早已表態,她做康熙的皇後,卻沒有要當太後的意圖。因康熙早已留有遺言,卻也無人質疑於她。縱是外頭不知內情的人,對於雍正沒有請封豐離為太後,亦不曾有半句不當之言流出,可見豐離的威嚴。而豐離並非太後,又為康熙之後,眾人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隻得舍了前麵的稱號,隻喚娘娘。
豐離點頭越過了雍正,走到德妃的麵前,平靜的雙眸落在德妃的身上,沒有說話,可莫名的,德妃就感覺到一陣威壓,止不住地顫抖起來,收卷了雙拳。
“你害怕什麼?剛剛的脾氣不是挺大的嗎?皇帝安排十四爺前往皇陵為先帝守陵,你不憤,不滿?難道認為,讓他為先帝守陵,他委屈了?”豐離的聲音,服毒是為毒藥所灼傷,說這些話時,又咳嗽了起來,“娘娘,你歇著點!”
跟在豐離後頭的,是那伺候了康熙一輩子的李德全,李德全要扶著豐離坐下,豐離掃了地上的藥碗與藥汁,再次看了德妃,“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我。”
明明她們平坐著,可德妃卻總感覺到豐離在俯視著她。德妃深吸了一口氣,瞧著豐離那依然年輕的臉龐,壓抑了多年的妒忌實在無法再控製,“你憑什麼質問我?你還有什麼資格一副審問我的模樣?”
說出這話,德妃粗重地喘息著,顯然是真真壓抑太久了。
可是,哪怕是一旁的小宮女都感覺到,自豐離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子陰冷的氣息,七月的天,卻讓人心裏陣陣發這寒,豐離輕輕地道:“憑什麼啊。你以為,我憑的是什麼?”
亦不知可是心裏頭壓抑得太久,久得讓德妃完全忽視了豐離的不同尋常,德妃冷笑道:“先帝在時,你仗著先帝寵愛,專寵於後宮,讓我們所有的人都不好過。先帝寵著你,任你囂張跋扈都不管,可你捫心自問,你什麼資格得到先帝的寵愛,我們任何一個,都比你更愛先帝,你卻終日擺著架子,連個好臉都不給先帝,你才是最沒資格得到先帝寵愛的人。”
“不管我有沒有資格,至死,他心裏的人,都隻是我!”豐離並不與她爭論,隻是平靜地陳述這麼一個事實,可聽在德妃的耳朵裏,那是赤裸裸的炫耀啊!德妃想要上前給豐離一個耳朵,可她才剛動,豐離卻扣住了德妃的手,陣陣疼痛,還有豐離冰冷的目光,這才讓德妃想起來,眼前的豐離,她能在宮中橫著走,所依靠的,並不是隻有康熙的寵愛。
“來人,架了九貝子出去,重杖五十!”豐離壓住德妃的手,卻下了如此的吩咐,允禩允禟皆是一驚,豐離道:“皇帝顧念你們兄弟之情,容你在君前失儀,可我,卻要代先帝教你什麼叫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