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聽額娘這麼一問,她有些一愣,但還是瞞下了石宏,額娘也並不追問,當即出了上清宮往永和宮去。
親眼看著額娘不僅壓下了無人敢犯的四哥生母德母妃,更是借著九哥敲打了其他蠢蠢欲動的兄長,她在震驚之餘,對額娘亦是萬分的佩服的。
姐姐分娩,生下了個大胖小子,這也算是阿瑪去後,第一個好消息。哥哥與嫂子成親多年,卻一直無子,雖是額娘從不曾催促,亦不曾多言其他,而她,與姐姐一同出嫁,卻也一直沒有消息。
瞧著那白白胖胖的娃娃,她心中亦是歡喜,隻是阿瑪故去,出嫁之女,卻也該守孝一年。身邊的嬤嬤提醒著她,可是該在石宏身邊,放兩個丫頭。
所謂丫頭,即是通房丫頭,她當即否了,阿瑪貴為皇帝,自有了額娘後,隻守著額娘一人;哥哥,她的親哥哥,從一開始就隻有嫂子一人;更不要說那從小就把姐姐捧在手心的羅原,那更不會多看旁的女人一眼。是以她又怎麼能容忍旁人分享她的丈夫。
隻是,想到石宏那張冷清的臉,她還是當著他的麵問了一句,畢竟,作為女婿,為她的阿瑪守孝半年已經夠了。不料石宏堅定地拒絕,那時,她還是歡喜的。
她以為,他的拒絕是因為她,不料……
外麵波濤洶湧,一年又是一年,當她滿懷希望地想要告訴他,她如願地懷了她期待許久的孩子時,親耳聽到他那冰冷的聲音說,他會娶她,隻因她是康熙皇帝的寵愛,娶了她,便是娶了錦繡前程;先帝故去,新皇登位,這位新皇又更是將她捧在手心,他借著她與她額娘的勢,一步步成為了新皇的心腹,甚至在這短短的四年裏,成為了新皇不可割舍的人。
到如今,他已經不再需要借她的勢,她若是安安份份的當她的公主,他自然會養著她,至少,她是真心地歡喜他的,雖然那份歡喜在他看來,不過如此。
那一刻,天塌地陷,她盼了三年的孩子,就那樣無聲無息地離開了她。原來,她以為自己能融化石宏的心的感情,於他看來,不過如此;原來,她從始至終,隻是棋子;原來,不是所有的感情付出了,都會得到同樣的回報。
“石宏,你的心裏,可有過我一絲一毫?”她倒在血泊裏,執著地問了這麼一句,他那冷硬的臉上,並不曾有多餘的表情,他衝過來,將她抱起,可以往讓她感覺到溫暖,讓她無限眷戀地懷抱,卻變得沒有任何的溫度,到了此時此刻,他連騙她一句都不願,永寧,你究竟還要怎麼樣的踐踏自己?
而此時此刻,宮中傳出消息,額娘病故,額娘在死前,曾傳詔她入宮的,隻是她為了核實自己可是有了身孕,於滿京城裏找大夫,由此而錯過了傳詔的太監,她竟沒能見到額娘的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