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太皇太後看過戲喝過茶又用過膳之後,烏那希回去坤寧宮,就先派了人去鈕祜祿氏那裏問她的情況,一同回來的康熙坐上炕玩起了上頭沒有收起的棋子,也不多問一句。
烏那希看他這副表現,輕歎了歎氣,算了,就算康熙再漠然,自己這個做皇後的,本分也還是得做好了。
派去的人很快回了來回話:“鈕祜祿格格手上的傷沒有大礙,太醫已經給抹了藥膏包紮過了,說是養個一段時日就能好。”
烏那希點了點頭,那邊康熙終於是開了口,問道:“傷得很嚴重?”
“太醫說不是很嚴重,隻是輕微燙傷而已。”
康熙撇了撇嘴,沒有再說,揮手讓人退了下去。
烏那希見康熙完全沒有再提鈕祜祿氏的意思,便也就沒有再在他跟前多說。
之後幾天,鈕祜祿氏依舊每日晨昏定省從不缺席,隻是燙到了的那隻手纏著白布有些招眼而已。
然後過了兩日,去慈寧宮請過安之後,太皇太後卻又突然將烏那希單獨留了下來,烏那希一時猜不透她想說什麼,卻也隻能低垂著眼,做小心恭謹之態。
人都走了之後,太皇太後才慢慢開了口,卻是問她:“你已經有十五了吧?”
烏那希不知她問這話的用意,隻小心答道:“是,是有十五了。”
按著這虛歲的算法,年也過完了,確實應該算是十五了。
太皇太後聽著卻輕蹙起了眉;“十五了……怎麼這葵水還沒有來?”
“……”
敢情是在著急這個,烏那希無語,事實上來說,她在穿越之前也是一直到初中畢業十五六的時候才來的初潮,確實是同齡人裏頭比較晚的,卻也沒見出什麼毛病,現在這身體按實際年齡來說其實才十四不到,她自己是覺得半點問題沒有的,就是發育得慢一點而已,但老太太顯然是有些著急了。
“你有叫太醫看過嗎?”太皇太後問完,見烏那希略有羞赧,又道:“這種事關係一輩子,別不好意思,真要有什麼問題得盡早治,你是皇後,這為皇家開枝散葉的責任是頭等大事,必須得上心了。”
“……奴才明白。”
烏那希暗想著就算她現在就來了葵水她也不想這會兒就給康熙生孩子,怎麼也得等到身體年紀至少過了十五,這種事情急不來的,要不才當真是得不償失。
但顯然,不管是太皇太後還是康熙,都不會跟她是一個腦頻率的就是了。
太皇太後見她應下了,也不再多說,又岔開了話題:“鈕祜祿氏的手,你有沒有問過,到底怎麼樣了?”
烏那希道:“奴才有問過,說是輕傷,每日塗抹藥膏注意一些,養一段時日就能好。”
太皇太後點了點頭:“鈕祜祿氏她,也挺不容易的……”
烏那希不動聲色地聽著,知道這應當不是太皇太後隨口感歎一句才對。
果然,她接下來就說道:“皇上似乎不大喜歡鈕祜祿氏,不過皇上他有時候挺任性的,你是他的皇後,要多勸勸他,既然已經把人收進了後宮,就別對人太冷漠了,你在這方麵也要大度一些,你們夫妻感情和睦是好事,但是皇上他也不是你一個人的皇上,他任性你不能也跟著他一塊任性,要適時地多提點他一些。”
“……奴才明白了,奴才以後會注意著的。”烏那希心裏一時有些不是滋味,康熙他自個不喜歡鈕祜祿氏,敢情還成了她的錯,是她不夠大度了?
關於鈕祜祿氏,太皇太後和康熙兩個顯然都是對她有芥蒂的,尤其是康熙,原本就甚少傳她伺候,也從來就沒有真正碰過她,本意也就是不想看她生下自己的孩子然後再被鼇拜遏必隆他們拿來生事,但是因為他的漠視冷淡的舉動做得太過明顯了,太皇太後卻又有了顧慮,若是被遏必隆知道自己女兒在宮裏受了這般天大委屈,雖然麵上也許不敢說什麼,心裏指不定怎麼記恨編排呢。
如今這倆人在前朝種種出格舉動已經越來越囂張過活,不單是康熙,太皇太後更想趕緊鏟除他們,但是有什麼辦法,眼下他們還確實是受製於人的。
當晚,康熙一如往常來坤寧宮,烏那希拐彎抹角與他說起這事,對方聽著卻是哂了一聲,問她:“是太皇太後要你跟朕說的?”
果然小皇帝心裏是倍兒亮,她才說兩句對方就猜了出來是太皇太後的意思。